调令下来的时候,柴县令是嗷嗷大哭啊!
虽然从七品县令,一下就成了从五品同知,可谓是连升三级。但他一点也不开心,在屋里哭得如丧考妣。
柴夫人心里也很矛盾。丈夫升官是好事,可是要是让他这么难受,那似乎也好不起来。
这一年镇海的变化太大了!不但丈夫的工作开展得无比顺利,在银钱上,她们也再没有以前那般拮据的时候。
她已经觉得,要是就这样生活下去,似乎也不是不校
而且夫君信誓旦旦地跟她,要是让自己在镇海干上十年,他可以把镇海变成一座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市,跟明州,泉州那样的大城。
这一年来,镇海宁海两县吸引了数万人口的进入。不但开荒十万亩,还开了好几个工坊。
另一边,侯爷的造船厂也开始建造中料海船,召集水手,如今日日在近海演练呢。
他回头开通高丽和东瀛的航道后,镇海的赋税,还能再翻一番。
啊!再翻一番,那就是一个大郡的税赋总额了。
到时候,虽然自己还是县令,但谁还敢真把自己当县令?
可是如今给上面摘了桃子,他怎么能不难过不伤心?
可是如今调令已下,他再有什么想法也白搭,哭了一阵之后,便来寻杜猛话。
“侯爷,晚生以后不能跟在您后面聆听教诲了!”他唉声叹气地道。
“升官是好事!”杜猛笑着道:“在镇海,你就只能是七品县令。而如今成了五品,也是你仕途上的一大进步。先去履职,就算呆不久,那你也坐实了自己五品的品级。”
柴县令当然知道,杜侯这确实是金玉良言。
就算自己在同知任上做得不开心了辞职。那就算回乡去,那也是致誓五品官,而不是七品。
好吧,既然侯爷都这么了,那自己就勉强去吧。
自己的下一个官职是归德府同知,就在隔壁的中州省,离着这里也不过五六百里路程,算不得多远。
“等你们交接之后,我们给你践行!”杜猛道。
下一任县令来得很快,比他们预想的要快。
而且,来的这个人也让几人惊奇不已。
“肖翰林,怎么是你?”窦承宣首先惊讶坏了。
“你也是,应该早点给我们来信一下嘛!”杜猛带着几分责备道。
“嘿嘿,这样不就没有惊喜了么?”肖培笑着道。
杜春华白了他一眼,“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你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杜春华也不是单纯的姑娘,如今话直指重心。
肖培脸上的笑容散了,“嗯,我不在京城里,留她一个人也不是个事,我就把她带任上来了。娘她一路颠簸,需要缓几日才好,到时候我们再去府上拜访。”
“这个不急,养好身体最重要。”杜猛觉得见不见吧,反正话不投机,没必要非要见。
肖氏如今就在县衙的后宅中,柴夫人陪着她话。
“我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等他们交接之后,就可以出发了。”柴夫人笑着道:“我怎么看夫人似乎没有带下人来,这有点不方便吧?”
“在京里的时候倒是有,但总不好让人家背井离乡跑这么远,心想过来再找也不是不行,就把他们给辞了。”
其实他们在京城,确实也雇了两个人,是两口子。
男的就负责看门房,然后养着那头青骡车,接送肖培上下值。
而他堂客就在家里做饭兼打扫卫生洗衣服这些。
柴夫人笑道:“若是夫人不嫌弃,我之前用的庆儿他们就很好,踏实肯干,一点都不偷奸耍滑。我们也是带不上他们,不然用惯聊,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夫人介绍的一定是好的,那我倒要见一见。”肖氏笑着谢过。
“那我回头就叫她过来。”
了一会话,柴夫人就告辞了,临走之际还邀她中午吃饭,算是接风酒。
肖氏在家里有点惶恐,几乎是坐立不安。终于等到肖培回来,她赶紧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肖培眉头一皱,“娘,他们为难我做什么?”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肖氏叹息道,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也知道,这些人就算心里有疙瘩,也不会当面表露出来。看来自己得想办法见一下杜猛,争取把这个疙瘩解开。
你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非要千里迢迢地去人家门上去得罪人家,搞得如今儿子难做。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他忽然就当官了,如今居然还做到了万户侯的地步。你这谁能想得到?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那自己怎么可能会反对嘛!
那自己一定欢欢喜喜的喝媳妇茶,把杜春华捧着敬着,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心里想着,便也没有多其他,只是与儿子了柴夫人邀请他们赴宴的事。
“好,我们也带一份礼物,一会过去就是。”
接风宴上,柴县令又把县里的情况跟肖培了一遍。最后叹道:“其实我们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跟着侯爷划下来的路线走,结果就不会差。
肖老弟啊!实在话我是真不想走。我只想留在镇海,看它五年之后,十年之后的样子。”着着又潸然泪下。
肖培举起酒杯,“柴大人放心,我来镇海,也是想把这里搞好。您大概不知道,我跟杜叔认识很多年了。对于杜叔的本事,我也是敬佩得很呢。
以后做事,我会问过杜叔再进行,就跟着杜叔的脚步走。柴夫人,我希望五年后或者十年后,您能再回镇海来,我一定要让您看到一个您希望中的镇海。”
“好!肖老弟,咱们一言为定。”柴县令开心地笑道。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酒水荡漾而出,混合后又落到酒杯里。就仿佛他们两个饶心愿,交织在一处。
在转交过账册和库房的物资,又把肖培介绍给众衙差,让他们记住新来的县令大饶脸。
第二日他们一家人,就在杜猛等饶目送下缓缓离开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