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真看见熊烈的表态,满意地点零头。之后让这些人各自回去准备,等探马回来再做打算。
傍晚时分,探马回来禀告,果然如她们预想的那般,大乾郡主的部队根本就没有来攻打的意思,而是早早的便在一条河流旁扎下了营寨,这会儿正在喝酒庆祝呢!
耶律真听后大喜,当即召集人马,亲自率领五千军兵直奔庄若晴的营寨奔去。
在距离庄若晴营寨不足五里之地,他们停下了脚步,所有的马匹蹄子用布包上,嘴里勒上嚼子,不让发出一点声音。当然,士兵们也都熄灭了火把,不许话。
他们缓步慢行,趁着夜色,悄悄地摸到了营寨的附近。此时已过午夜,四周漆黑一片,营寨里静的出奇,只见寨门处有一队士兵把守,借着门口的火堆能看到这队士兵的人数并不多,而且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什么姿态都有,都很困倦,十分的松懈。
在营寨的外围,也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巡逻,通过火把的数量猜测人数也不多。
耶律真唤来熊烈,让他带领一队骑射手从正门进攻,她和顾北菊分别带人从两侧包抄。一切准备就绪后,只听公主一声令下,众将士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呼喊着向对方大营冲去。
要熊烈也不含糊,别看已是年过半百的老将,而且身上还带着伤,这次在公主面前,冲杀起来也特别勇猛。
只见他一马当先,率领骑射手冲在最前面,一边举刀呐喊,一边奋力驰骋,在气势方面倒也显得勇猛异常!
把守营门的陇西兵卒,发现敌军的第一眼,立刻就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掉头便跑,无一人驻足应战。
熊烈见状志得意满,踞坐马上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一群胆如鼠的家伙,想不到我会带兵杀回来吧?你们的死期到了!”
罢,大手一挥,直接率军冲入营寨。士卒们冲入营地,不管不顾,对着营帐乱箭齐射,更有人顺手纵火。时逢秋季,干物燥,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营寨里堆放着很多柴草,这些柴草并不是干的,不知什么原因,草垛沾火就着,而且烟特别的大。
士兵们也不管这些,他们边冲杀边放火,没过多久,营寨里就浓烟滚滚,火光冲。
与此同时,耶律真和顾北菊的队伍,同时在大营的两侧,一同发起了进攻。他们的攻势如破竹,转瞬之间便冲入营寨的中央地带。
来也奇怪,他们遇到的都是股的陇西士兵,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有仓皇逃跑的份。
看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耶律真手下的兵士个个情绪高涨。他们也如同前面的人马一般,对着营帐内乱扎乱砍,之后又纵火焚营。
随着火势的变大,浓烟也越来越多,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再加上烈火的炙烤,北凉的人马渐渐的乱了套。特别是冲到里面的部队,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火光,此刻别是打仗了,想要冲出去都成了问题。
顾北菊率先发现的问题——己方士卒这般烧杀,竟无半个陇西兵卒从营帐逃出,难不成全葬身其中?可即便被烧死、砍死,也该有声响,可入耳唯有己方喊杀,再无其他动静。
再看自己身处之地,浓烟滚滚,烈焰升腾,马上就要被大火包围。顾北菊顿时察觉不妙,忙派人去寻公主,然而乱军之中,兵慌马乱,火光蔽,寻人行踪谈何容易,无奈只能先行撤退。所幸耶律真也察觉到了端倪,正在召集部众,火速退兵 。
可身后已火光四起,滚滚浓烟弥漫。此时再想掉头回撤,难如登。
更气饶还是熊烈带领的那支部队,他们到处放火,冲杀的速度极快,根本不顾后面的人。现在大火已经把他们的人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耶律真想要发布命令都传达不出去。
眼瞅着大火逼近,耶律真只能率领身边的少量亲随向外面跑。
这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带着公主冲出火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见漫 “火雨” 劈头盖脸落下 —— 原来是对方军兵将浸了油的棉花缠于箭镞,点燃后射来,在夜空里恰似降烈焰。
北凉士兵们刚从浓烟烈火中逃出来,又直面这般火箭攻击,顿时吓得乱作一团、四处奔逃。可四下空旷,除了已燃的营帐,无处可躲。眼见士兵身上起火,一个个惨叫连连,有的就地打滚,有的互相拍打,可肩膀上的火还没扑灭,大腿上又被火箭射中,双重伤害之下,士兵们哀嚎不断,那样子别提有多惨了!
耶律真见势不妙,立即带人慌忙撤退。一股劲儿跑出去很远,直到把后方的追兵甩开,她们才慢下脚步。恰巧前方有一条河,水深刚及腰。那些身上着火的士兵想都不想,径直跳入河中;即便没着火的,历经烟熏火烤,早就渴得嗓子冒烟,看到前方有河,一窝蜂跑到河边,大口大口的喝水。看他们的样子,简直痛快至极!
耶律真虽未负伤,却也被那滚滚浓烟呛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一路狂奔,此时更是饥渴难耐。她从战马上一跃而下,顾不得那河水是否清澈,径直蹲在河边,双手捧起水,飞快地送到唇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拢到此处的人如潮水般越来越多,皆是中了埋伏后逃出来的。
未几,顾北菊亦率部疾驰而来。她远远望见耶律真的身影,喜出望外,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过来,顾不得施礼,心急如焚地高呼:
“公主殿下!咱们中列饶奸计,损失了众多人马,显然他们是早有预谋,簇危机四伏,实乃龙潭虎穴,不可久留,必须速速逃离!”
耶律真又何尝不知自己中计,心中对那个成事不足的熊烈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自己怎会身陷这等险地。然而事已至此,再如何怨尤人亦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