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拉了我一把声道:“你子是不是疯了?你那个发把自己喂蛇为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咬着牙道:“我就是因为清楚,以前的我和老痒都能从烛九阴嘴下逃出来,你以为汪南不行吗?我怕最后受赡是老痒。”
此时山洞剧烈晃动,一直帮我拉着绳子的哥提醒道:“蛇眼睛变了。”
我赶忙低头看去,烛九阴额心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时已经变成了熟悉邪恶的红色。
此时直勾勾的盯着越长生,越长生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
汪南没有放弃,他藏在石柱的另一边,嘴里咬着一把匕首,他弓着身子,看样子是想趁机跳上蛇头。
果不其然,看见烛九阴没有其他动作,汪南出手了,他精准跳上蛇头,狠狠将匕首插进烛九阴额心的眼睛里。
烛九阴吃痛,摇晃脑袋想将汪南甩下去,汪南则是借助腰间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回到了石柱上。
没有蛇眼睛盯着,越长生也清醒过来,他没敢动弹,但却精准的喊出了烛九阴的弱点:“汪南,这蛇身体里都是油脂,他怕火,用火烧他。”
我身子抖了抖,想往前走,胖子按住我的肩:“走吧,真,你看那个蛇哪有老痒的样子?就算你能救下他,你还能把他再变回人不成?这么大的蛇要是被人发现了,非得给他做送到实验室切片研究,再了,他其实早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山洞已经开始有碎石落下,我擦了擦眼角,开始沿着隧道往外走,胖子还跟在身后安慰我,不过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哥抬手止住胖子的话头,往我手里塞了一颗糖。
糖纸依旧发着微微的荧光,我将糖剥开塞到嘴里,然后快速叠了一只纸鹤放在地上,如果他们有机会能上来的话,就当是个路引子。
汪南虽然看着不着调,但他身手应当很好,很快我就听到烛九阴痛苦的嘶吼,身后山洞里也传来了火光。
我的脚步加快了几分,毕竟,一但土层坍塌下来,我们就会被活埋,我不能拖累哥和胖子。
直到我们平安的爬上地面,汪南和越长生也没能跟上来。
我们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很陌生,但地面上跑跳的兔子意味着这里是安全的。
我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洞口望去,可地上哪还有什么洞口?甚至原本应该坍塌的山洞,此时也是实心的,哪里有丝毫晃动的痕迹。
我抱着一丝希望,怔怔望向哥问道:“是幻觉吗?”
哥轻微的摇了摇头,面露不解:“不是幻觉,是你那个朋友填了整个山洞。”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结巴:“那汪南和越长生怎么办?”
这次哥没回答我,只是在周围不断走动观察。
我有些茫然,此次老痒一个人帮我们解决了裘德考这个心头大患,又给汪家带来了麻烦,让他们无暇找我的麻烦,但我没有丝毫高心情绪,我只恨自己发现的晚,没有硬拉着老痒出来。
哥眉心微蹙,拿过我背包中的工兵铲,指了个地方:“挖,有人。”
听见哥这么,我振作起来,接过胖子手中的工兵铲,祈祷下面埋着的是老痒,不过结果却让我失望了,我们找到的是汪南。
汪南手中还拽着越长生身上那套名牌衣服的碎片,但我们顺着往下挖,直至挖到石块,都没有看见越长生的身影。
哥拦住还想动手的我,微微摇头,我其实知道越长生没救了,没有人能在实心的山体中存活半个时,但我还是想找到他的尸体。
汪南的肋骨应该是断了,整个胸腔都向内塌陷着,我用手指试探,在他鼻尖感受到轻微的气息。
胖子舔了舔嘴唇:“我们是把他带下去,还让他自己在这自生自灭?”
我还没有开口,便感觉我的裤脚动了,我低头看去,是紧闭着双眼的汪南,他看起来并没有意识,但指尖还是动了动,他想活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先带着他,死了就把他丢掉。”
胖子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你俩在这看着他,我去找木板,他现在不能背,只能抬着他下山。”
哥正在给汪南做最基本的抢救,我从背包拿出一把刀递给胖子:“别走远,如果看见裘德考的人离他远点,半个时之内,无论找没找到木板,一定要回来。”
胖子一脸郑重道:“放心吧,胖爷又不是你这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他能活是胖爷救的,活不了是老让他死,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完胖子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急匆匆的。
我感觉自己此刻出奇的冷静,我一边拿出背包里所有的面条放进锅里,一边回忆老痒的所作所为。
我原来一直以为老痒自己脑海中的声音是装可怜骗我的,但现在想来,他脑海中的声音应该比他给我的更严重些,严重到他觉得死是最好的选择。
喊他老痒久了,我都忘记他也姓解了,只能不愧是解家人,就算要死了,也能将利益做到最大化。
只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老痒一直是憨厚老实的,时候他总听我的安排,现在竟也能想个一箭双雕的主意,除了裘德考,断了汪家的财路。
胖子很快就回来了,想来这是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树木。
胖子拖着一根比腰还粗的树干,回来见我煮的面条,开口道:“累死胖爷了,好久没吃真煮的面了,快给胖爷舀一碗尝尝。”
我扯了个笑,给胖子盛了一大碗:“多吃点,我这可是把我们剩下的面条都煮了,下山路上你要饿了,就只能啃压缩饼干了。”
胖子大口吃着面,话的声音有些模糊:“没事儿,这兔子多,实在嘴馋,胖爷给你打兔子。”
我没话,见哥已经帮汪南包扎完了,就帮哥也盛了一碗面,走到哥身边递给他。
“哥,你也多吃些。”
哥拉着我,坐在胖子身边,将碗递给我,示意我先吃,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看着我犹豫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你那个朋友,身上早就有死气,已经算多活了。”
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胡乱的点点头,我自己心里清楚,老痒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用力咽下嘴里的面:“我没事了,就是一个熟悉的大活人,没就没了,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