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一点,开始努力回忆进来到现在右手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导致拥有除虫的效果。
“可右手除了一个拇指差点断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任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只肿胀的右手能有什么特别的。
既然在云顶宫没有发生特别的事,那就只能往前推了,受伤是在秦岭,我觉得手指骨折了,但老痒告诉我手没事...
“老痒...”
我看向自己的右手,忍住想用匕首将指划开的冲动,看来我的感觉并没有错,当时指节肯定是断了,是老痒做了什么才让我骨折的指节长好,他能用什么给我治好的也很容易能猜到,右手的某个地方,肯定藏着青铜树的一部分。
很快我就冷静下来,现在将手划开并不稳妥,我没有带背包,止血止疼的药物都没有,如果现在划开我会疼死。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我的猜测,我将左手探进木屑里。
“树上的果子掉下来了”。
果不其然我没摸几下,就摸出个红彤彤的果子。
在沙漠古城的时候,我有想过用青铜树对付终极的法子,但我没想到这一来的这么快,上次五感尽失的感觉让我现在想到都心有余悸。
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试试,那些虫子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往人身上窜的举动,我干脆想象了一个青铜盒子,然后动手将那些虫子一条条全塞进了盒子里。
旁边的树干传来摩擦声,我往黑暗处藏了藏,抬头望向发光的洞口,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光里:“吴邪。”
我有些心虚的舔了舔嘴唇,是哥来了。
见哥想下来,我连忙出声阻止:“哥,我没事,你放个绳子下来我自己能爬上去,汪藏海就在这附近。你下来他把绳子弄断,我们谁都出不去。”
接着我语气加重了些:“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因为逆着光,我看不清哥的表情,但很快就有绳索垂下。
“吴邪,上来。”
我将右手伸进青铜盒子里,感受长虫的扭动,狠下心紧紧捏住。
“盒子里的虫子都死了,虫子都死了。”
应当是有效果的,我感觉盒子里的长虫都安静了下来,就在我想把手抽出来的时候,盒中的虫子化为粘稠的液体将我的手紧紧裹住,随后青铜盒子不断缩。
哥看出了不对劲,想下来拉我上去,但上方树洞闭合的速度更快,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见哥看不见我的情况,我反而还安心了些,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干我想干的事了。
我将视线放回到手中的青铜盒子上,盒子不知为何越缩越,已经开始挤压我的手掌了。
我干脆坐在地上,两脚蹬着青铜盒子想将手抽出来,外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哥在砍这棵树,我也不管哥能不能听见,大声安慰道:“哥,我没事。”
我的右手因为太过肿胀拉不出青铜盒,但好在右手已经麻木到没什么知觉了,用再大劲也不算疼。
不过这个青铜盒子总归是一枚定时炸弹,我不可能将他带出去,只能在哥进来之前把它销毁掉。
我拿出匕首比划了两下:“肉还能长出来,虽然有疤了可能会丑点,但也比将这些东西带出去强。”
在我不知道划的第几刀的时候,手终于能拿出来了,在我手拿出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了树干的晃动,这棵神树竟然在不断缩。
一会功夫神树就缩到如同一具棺材大,将我牢牢困住,我也不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也不知道如果我被挤死在这个树干里还能不能复活,但我知道我应该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
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和哥明明那么早就认识,但因为被抹去的记忆,错过了那么多年,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哥吃了多少苦,我要是能把终极毁了,也算是报了把我和哥分离这么多年的仇。
我乐观的想着,在死之前如果能解决掉终极这个大麻烦,我也算是没白死,不定三叔回去,还得给我立个碑,当吴家的英雄供起来。
在这期间金属碰撞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但树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损伤,我划开了拇指右侧的皮肤,直到露出骨头。
和我想象的整个骨节都是青铜不一样,有的只是一个瓜子仁大的像种子一般的青铜圆球紧紧靠着我拇指的骨头边。
像是知道自己暴露了,球动了动掉在我的左手手心。
随着球的离开,右手的知觉突然恢复,我疼的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感觉自己额角的汗和眼泪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我将球扔进快要闭合的青铜盒,然后将身体尽力向发出声音的树干边靠去。
就算死我也得离哥近一点,这样他看守终极的时候,还能和我背靠背有个安慰。
但我听着背后传来的越来越激烈的金属碰撞声,我又翻身爬了起来,用左手不断抠挖树干。
“我不能死在这,我死在这了,哥就又是一个人了,胖子肯定照顾不好哥。到时候一个没看住,哥又失忆乱跑遇到危险了怎么办,我答应过他给他一个家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法太过强烈,原本坚不可摧的树干,随着我左手的动作竟然开始不断落下木屑。
我看见了希望,也就没有心思深究为什么连哥的长刀都没有办法破坏的树干,会因为我的手指而产生破损。
我不知疼痛的挖着,直到透进一丝光,这时候树干中的空间已经不够我站立了,我只能蜷缩着,努力将脸贴近那一丝光亮。
有了一个缺口,哥的那把黑金长刀就有了作用,他一声不吭,只心快速的挥砍着,最后在树洞彻底合拢之前将我拖拽了出去。
因为疼痛,我有些头晕目眩,原本神树附近的花草都已经枯萎了,连上悬挂的那个太阳都变成了暗红色,原本神树的位置只剩下一颗不断缩的木球,最后那颗核桃大的木球慢慢融入了脚下的土地。
只有我知道,那颗的木球里不但有草原古城的奇怪长虫,还有一颗的青铜圆球。
我无意多什么,只向冷着脸的哥张开双手:“哥我手疼,而且我走不动了,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