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背包还在,不过哥应该真的生气了,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我的脸。
我疼的直抽气,但还是想逗逗哥,在他执起我的右手帮我挑伤口里的木屑时,我故意发出很大的吸气声,哥的动作果然一顿,轻了许多。
哥现在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状态竟然比之前看到粽子还紧张,我扯起嘴角,收了逗弄他的心思,尽量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哥,逗你玩的,打了药不是很疼,你速战速决。”
其实打了药也还是很疼,特别是接近拇指那块已经露出骨头的地方,我都怀疑出去之后还能不能长出血肉。
而且我现在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应该是使用青铜树的后遗症,好在哥包扎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将我背在背上。
我的安全得到保障,便抬头看了看四周,四周光线好像是变暗了些,原本神树所在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与远处的黑暗隔绝开来。
但现在外界的黑暗似乎已经侵蚀进来,就如同一滴墨水滴进水里,将水变成镰灰色,与此同时外面看不见的黑暗也像是冲淡了一般,露出真面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其他人就会找到这里。
哥还在生气,没和我话只背着我往前走,没过一会,我听见了什么动静。
哥感受到我的左顾右盼,将我往上颠吝,按照之前的速度往前走,我撇了撇嘴,看来那些制造出动静的东西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
很快我就看见地上蜿蜒爬行的长蛇,我下意识绷直了身体,想让哥快走,哥拍了拍我的大腿示意我放松。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爬行的长蛇是那棵黑树上的藤蔓,他们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向神树的方向不断蔓延。
我们第一个遇见的是骂骂咧咧的三叔和掐着指的齐羽。
三叔看见我骂了一声:“操,不管你是真的假的都别过来,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齐羽动了动手指朝我笑了一下:“你三叔就是被这搞怕了,我们在这总是迷失方向,已经看了不下十个假的你了。”
三叔翻了个白眼:“谁怕了,我这是谨慎,这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你的手也有掐错的时候。”
现在药效过了我的手开始疼了起来,我有气无力挥了挥手:“行了,不管你们是真的假的,这的事搞定了,走吧。”
齐羽点头:“我们要先去趟古树,黑眼镜和汪家人在那边,本来我们想的是先去找终极再去救黑眼镜,现在有你们,黑眼镜也能安全些。
哥的速度快了很多,我知道哥也在担心黑眼镜。
当我们赶到时,汪藏海正把黑眼镜按在那棵黑树上,汪南不知死活的躺在一边,后背还插着一把刀。
哥将我放下交给齐羽,抽出长刀就袭了上去,汪藏海只来得及松开掐着黑眼镜脖子的手,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哥踹到一刀钉在地上。
黑眼镜没什么大碍,揉了揉脖子将一直反扣在手里的手术刀拿出来,给汪藏海脖子划开了:“我倒要研究研究,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看了看那棵黑树,树上的藤蔓都离开了,现在的黑树光秃秃的,好像也失去了之前那种转化效果。
汪藏海的气管已经被切开了,但他还是张着嘴呼哧呼哧的笑着,不停发出呵呵呵的声音。
我拍了拍齐羽扶着我的手,示意他放开我。然后走向汪藏海:“你要找的长生,已经没了。”
汪南这时候抬起来头,看向我的眼睛透露着疯狂,他的语气还是笑嘻嘻的:“吴邪,能不能扶我一把?”
我往哥身边靠近了些:“长生已经没了。”
汪南自己爬起身,想向我这边走来,却被黑眼镜踩在脚下。
汪南笑了笑:“长生不会消失,他只会换一种方式存在,费力气去找,总能找到的。”
“哪怕要用无数饶鲜血,你也觉得应该去找吗?”
汪南还想什么,黑眼镜将他踢开:“别胡扯了,要找你自己去找。”
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汪南只能爬起身向远处走去,没走几步就重重的倒在霖上,但他依旧尝试向神树的方向爬去。
黑眼镜摇头:“没救了,他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依靠药物才来到了这里,他走不了多远的。”
我这才有时间打量黑眼镜,黑眼镜衣服上有许多划痕,脖子上也有道显眼至极的掐痕。
见他表情严肃,我笑了笑:你还是先想想,等会出去怎么跟花爷交代吧。”
黑眼镜表情好了些,整理了一下头发,将衣服领子拉高零:“看不出来,你也学坏了,哑巴张,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来,赶紧把他处理了,我家花儿还在等我呢。”
哥抬腿任由汪藏海爬起来:“他死不了。”
果然汪藏海就算脖子被划开,胸前出现了足以致命的贯穿伤,行动依旧灵活,短短的时间内,他脖子上的伤口就好了一大半,虽然还有点漏风,但他还是开口道:“没错,你们留不下我,我迟早会找到新的机会。”
哥拉着我轻微摇了摇头:“不用管。”
既然哥都没事,那汪藏海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我摇摇头转身离开。
汪藏海在不远不近的跟着我:“吴邪,终极是什么样的?”
“汪藏海没见过神树?”
我没回头,随口道:“是女娲伏裟神像,的和自己没见过似的。”
汪藏海声音没什么波动:“我没见过,我也是才知道那棵黑树是假的。”
汪藏海的话我是一句都不信的,就在我们靠近青铜门时,地上原本安静的藤蔓活跃起来,不过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汪藏海”
和之前一样,藤蔓将汪藏海紧紧缠成一个圆球,哥依旧双手结印放在嘴边吹出悠扬的号角声。
青铜门打开,我们逆着阴兵走了出去,恍若隔世。
我紧贴着哥的背,转头看向汪藏海的方向,汪藏海被藤蔓球拖着不断向黑树的方向移动。
哥将我放下:“他已经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