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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秦明凰冷冷吐出两个字。

楚星澜垂首,“师傅亲传弟子共九人,其中闫无咎赋极高,堪称百年难遇之奇才。

不过因其入门较晚,尚未得授完整传承,师傅便已闭死关。

而后师傅冲关失败,身死道消。

江无涯得‘地盘’传承,闫无咎愤而离宗,不知所踪。

据江无涯所言,闫无咎此时已臻三品神武境,身在北境。”

北境!

秦明凰执笔的玉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支紫毫玉管笔的笔杆上瞬间出现细微的裂痕。

她强行压下心头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与暴戾。

昭琼此刻正坐镇北境,这贼子竟还不死心。

“为何刺杀?”女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寒刃,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机。

“不知。”楚星澜的回答简洁明了,“只推衍出行凶者确实是他,动机无从推衍。”

秦明凰凤眸微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楚星澜的灵魂:

“是否可能被江无涯所用?”

“可能性不大。

江无涯虽为大师兄、入门最早,但其赋实属平平。

若非机缘巧合得‘地盘’传承,此生恐无望叩开神武境之门。”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阐述事实,

“而闫无咎资卓绝、心高气傲,素来有些瞧不上师兄。

在地盘、人盘分别被我二人所得之后,他心灰意冷,当即出走宗门,再无音讯。”

“至于我师兄此人,原本胸无大志,只求逍遥。

然师傅故去后,‘修为’二字便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倾尽所有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术士一品境,对宗门事务几近放任自流。

这才导致衍宗人才凋零,弟子大量出走,更无心收徒传道。

若非‘盘’突然消失不见,他恐怕至今仍枯守宗门,不问世事。”

御书房内陷入了漫长的的沉默。

烛火摇曳,在女帝冰冷的面容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良久,秦明凰才缓缓开口,声音已然听不出喜怒:“辛苦令官了。”

“臣告退。”楚星澜躬身一礼,姿态恭谨,无声退出了御书房。

秦明凰搁下那支已然受损的御笔,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冰冷的紫檀御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响,思绪翻涌……

她初登大宝,帝位未稳,便以雷霆手段,强硬打压如日中的衍宗。

当初父皇过分依仗衍推衍之术,沉溺于所谓的“命”与“谶言”,结果呢?

衍宗可曾推算出先太子的谋逆之心?

可曾预警那场几乎将皇室血脉屠戮殆尽、令朝堂根基动摇的大祸?

没有!

以当时衍宗的实力,若真有心护持大乾,怎会坐视如此滔巨祸发生?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巨患将起,衍宗那时,分明是选择了明哲保身。

正因深知其巨大危害,秦明凰才态度无比坚决地要拔除这颗毒瘤。

当时她已做好应对衍宗强烈反扑、甚至引发大规模动荡的准备。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上代宗主玄机子配合得令人难以置信。

接到旨意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领所有弟子撤出凤京。

从此龟缩于宗门深山之中,严令弟子不得随意下山,收束所有力量。

一个几乎被奉为国教、影响力遍布朝野的庞然大物,眨眼之间便偃旗息鼓,声威大减。

几年之后,便传来了他闭关失败、身死道消的噩耗。

紧接着,楚星澜孤身入京,以“人盘”持有者之身甘为紫微台令官,效力朝廷。

秦明凰至今都想不明白,玄机子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唾手可得的滔权势。

之前为先帝所用,到底图谋什么,这始终是悬在她心头的谜团。

秦明凰收摄心神。

无论如何,敢将屠刀挥向她大乾皇嗣,便是不可饶恕之重罪!

只是……三品境术士,加上其遮掩机、趋吉避凶的本事,确实棘手。

秦明凰凤眸微眯,寒光凛冽。

她有心颁下江湖追杀令,以完整的神武境传承为诱饵,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狂,令闫无咎成为过街老鼠,寸步难校

但此人如今身在北境,正值朔风王朝虎视眈眈,两国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若此时放任大量鱼龙混杂的江湖人士涌入边境重镇,只会搅乱后方,徒增变数,弊远大于利。

长女秦昭琼此刻正坐镇北境前线,身处万军拱卫之郑

大军煞气冲,军阵森严,正是术士这类擅长奇诡之道者最忌惮的环境。

他或许能谋算一人,但想要以一己之力谋算一支铁血大军,左右下大势的走向?

一个三品术士,还远远不够看。

沉吟良久,女帝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当即唤来璇玑卫千户磐岳。

“其一,即刻颁下海捕文书。

画像、特征、悬赏金额务必清晰醒目,通传各州府。”

想要靠这个抓住人自然不可能,多多少少限制其行动,聊胜于无。

“其二,派遣璇玑卫,持手谕联络江湖上底蕴深厚的几大宗门魁首。

许以重利,诱其派出宗门内顶尖高手,组成一支精悍的刺杀队。”

如此,不会对北境造成大范围的影响。

江湖人手段繁多,或许能抓住他的行踪。

“其三,以八百里加急密令,传信秦昭琼。

将闫无咎的形貌、修为以及朝廷的追捕行动悉数告知。

令其严加防范,同时留意此人踪迹,若有发现,格杀勿论!”

“是!”

……

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辘辘”声。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车帘缝隙偶尔透入一丝街边灯笼的微光。

春莺靠在车厢壁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晃动的车帘。

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被白布仔细包扎着,隐隐还能看到渗出的点点殷红。

哥哥紧挨着她坐着,眉头拧成疙瘩,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心疼。

陪着她跑了一日,结果额角磕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糊了半张脸,发髻散乱不堪。

一身平日里爱惜的衣裙更是沾满了尘土,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慌忙领着人去相熟的医馆止血包扎,又在成衣铺买了套衣裳换上,如今匆匆赶回国公府。

“妹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带着心翼翼的试探,

“你这……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