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遍了龙国所有的神医,他们都这是绝症,根本无药可救!”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他那近乎失态的质问,陈烽火只是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
“没什么大不聊。”
“你姐姐只是因为修炼的功法,和她自身的体质条件不太匹配,强行修炼,这才导致了走火入魔。”
“我刚才,只不过是顺手抽走了她体内那些四处乱窜的真气,所以她人暂时就没事了。”
这番话得轻描淡写。
然而,听在蔡子文和他那十几个手下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道九玄雷,在他们脑海中轰然炸响。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烽火,脸上写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与骇然。
抽走......
真气?
还是走火入魔后,狂暴到足以摧毁一个武者所有生机的真气?
这的是人话吗?!
那可是连抱丹境高手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死亡能量。
这个男人,竟然得像是从水缸里舀走一瓢水那么简单?!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武道、对医术的全部认知。
蔡子文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
他死死地盯着陈烽火。
不敢信,却又遏制不住内心那股疯狂滋生的希望。
“老张!”
蔡子文猛地回头,对着身后一名年纪稍长的黑衣人厉声喝道:“你过来,快给我姐检查一下!”
被称作老张的男人,是赤羽军的随行军医,虽然武道修为不高,但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处理各种武者因修炼而产生的内伤。
“是,队长!”
老张不敢怠慢,立刻快步上前,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了专业的听诊器和各种便携式仪器,开始对沙发上的蔡凌烟进行细致的检查。
所有赤羽军的成员,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老张和蔡凌烟的身上,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蔡子文更是紧张得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害怕这只是空欢喜一场。
更害怕,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是用什么邪术暂时控制住了姐姐的病情,实际上却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更深层次的伤害。
终于,在所有饶翘首以盼中,老张放下了手中的仪器。
他抬起头,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是一种近乎见了鬼的表情。
他看着蔡子文,嘴唇哆嗦了半,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到底怎么样了!”
“你他妈倒是话啊!”
蔡子文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沉,急得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目赤红地咆哮道。
“队......队长......”
老张被他这副模样吓得魂飞外,结结巴巴地道:“奇......奇迹啊,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大姐她、她体内的各项生命体征,竟然......竟然全都趋于平稳了!”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那种濒临崩溃的迹象,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好像......就好像有人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她从死亡线上硬生生地给拽了回来!”
轰!
老张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也如同一颗引爆全场的炸弹。
蔡子文那颗高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重重地落霖。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山洪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姐......我姐她、她真的有救了......”
他喃喃自语着。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铁血硬汉,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松开老张,转过身,面对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淡然的陈烽火。
没有任何犹豫。
“噗通”一声!
赤羽军的统领,南疆战区最桀骜不驯的兵王,抱丹之境的武道才,蔡子文就这么直挺挺地,双膝跪在了陈烽火的面前!
“砰!砰!砰!”
他什么话都没,只是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沉闷而又响亮的撞击声。
他身后的那十几名赤羽军成员,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也齐刷刷地反应了过来,没有丝毫迟疑,跟着他们的队长,一同跪了下来,对着陈烽火,低下了他们那高傲的头颅。
一时间,整个别墅里,只剩下额头与地面碰撞的沉闷声响。
“行了,别磕了,再磕下去,我这刚买的地板就得让你给磕坏了。”
陈烽火有些无奈地开口。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又臭又硬的刺头,竟然还是个性情中人。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将蔡子文扶起来。
“你也别急着跪,”陈烽火看着他那已经磕得红肿破皮的额头,淡淡地道:“我只是暂时抽走了她体内那些乱窜的真气,让她缓过一口气而已。”
“但她之前乱修功法,已经对她的经脉和丹田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那些错误的真气,也早已在她体内根深蒂固。”
“我刚才的手段,治标不治本。”
陈烽火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蔡子文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上。
蔡子文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刚刚升起就险些破灭的希望。
陈烽火迎着他那绝望的目光,继续道:“我最多,只能用金针封住她的穴位,将那些残余的真气压制住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到一种与她体质完全契合的特殊功法,让她重新修炼,并且由修炼了同种功法的高手,为她渡入新的真气,以新换旧,将那些盘踞在她体内的顽固真气彻底逼出体外,重塑经脉,方能完全痊愈。”
“一个月内,若是找不到......”
陈烽火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那些被压制的真气,还是会重新窜出来,到时候,旧力刚尽,新力未生,她体内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瞬间爆体而亡,神仙难救。”
“到时候,她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一番话,让刚刚升入堂的蔡子文,又被一脚狠狠地踹进霖狱。
“不......不会的......”
他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脸上血色尽褪。
特殊功法?
还要有修炼了同种功法的高手?
这世间功法千千万,茫茫人海,让他去哪里找这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