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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郭县,位于沓氏县以北,汶县以南,乃是连接辽口、汶县与沓氏的枢纽要地。

而在沓氏遇袭的第三日,平郭就收到了岗哨的飞鸽传书,得知了汉军来袭的消息。

几乎在得到汉军消息的第一时间,平郭县令李达就点燃了烽火,将汉军来袭的警讯以最快的速度传向北方的汶县与安剩

然而,李达和他麾下的守军并不知道,他们翘首以盼的援军,此刻正被罗霄所部死死地钉在辽口以北的丘陵地带,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平郭了……

五后,平郭县衙。

县衙后堂,十数个炭盆烧得通红,却驱不散县令李达眉宇间的阴霾。

他本是高句丽椽那部人,高句丽为曹彰所灭后归附,因其恭顺得以赐姓为李,数月前才被司马懿提拔至此。

他本以为平郭令是个远离战火的闲职,谁曾想竟一头撞上了汉军伐辽的刀口……

“张县丞,你……这都五了,为何汶县与安市那边,连个回音都没有?”

李达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热茶溅出,烫得他手背生疼,却浑然不觉,就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堂下,身披甲胄的县丞张顺眉头紧锁,他本是辽东本地豪族,为人悍勇,见李达这般失态,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还是躬身答道。

“县尊,斥候来报,南边的辽口打得翻地覆,汉军攻势极猛!想来,安市与汶县的主力皆被牵制在了那边。我等,恐怕是指望不上援军了……”

“什么?!”

李达“霍”地站起,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面如死灰,在堂上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完了……这下全完了!辽口若失,汉军便可溯江北上,直抵襄平,可是若我平郭有失,汉军合流,我们一样不是对手啊,况且我们那点守军,汉军主力若至,我们如何抵挡啊!”

“县尊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顺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声音陡然拔高。

“沓氏一战,汉军虽胜,但远来疲敝,又是海上登陆,伤亡必不在少数!我平郭城高池深,粮草足可支应一月!

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死守城池,汉军便是铁打的,也得在簇崩掉几颗牙!待辽口战事一了,援军一到,便是这支汉军的死期!”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让李达慌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些。

“对……对!张县丞得有理!”

李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那城防之事,便全权托付于县丞你了!务必……务必守住!”

“县尊放心!”

张顺沉声应道。

“末将已下令加固东、南二门,将城中都布置于此。至于西、北二门,虽无大碍,末将也派了双倍人手日夜巡防,绝不会给汉军半点可乘之机!”

“如此,甚好……甚好……”

李达长舒一口气,瘫坐回椅上,仿佛已经看到汉军在平郭城下撞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与此同时,平郭城南侧十余里外的一处密林郑

“父亲,斥候来报,平郭城四门紧闭,城头之上旌旗林立,守备森严,看样子的确是早有准备。”

太史享快步走到父亲太史慈身边,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我军将士多不耐苦寒,又远来疲敝,若是强攻,恐怕伤亡不……”

原来是拿下沓氏的汉军主力正在簇休整,连续五日的雪地急行军,让这些大多来自江南水乡的士卒疲惫到了极点。

他们三五成群地围着篝火,一边啃着干硬的肉脯,一边呵着浓重的白气,用冻得通红的双手,仔细擦拭着冰冷的兵龋

“哦?罗霄那边可有消息?”

太史慈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担忧,只是平静地问道。

他话音刚落,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锦衣卫校尉匆匆赶了过来,单膝跪地。

“启禀将军,刚刚接到罗霄将军飞鸽传书!他已于三日前,以伤亡千饶代价,成功攻克辽口!如今正率部与安盛汶县的两支援军在辽口以北的丘陵地带激战!”

“哈哈哈哈!好!罗霄,干得漂亮!”

太史慈闻言,面露喜色,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精光四射。、

“既然罗霄为我们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那么平郭的守军已是瓮中之鳖,平郭已是一座孤城!”

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和周围的将校,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急于一时,传令下去,大军饱餐歇息,养精蓄锐!”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通知城中内应,今夜三更,以枭鸣为号,配合我军一举拿下平郭城!”

“喏!”

这数年以来,汉军锦衣卫的密探早已如水银泻地,渗透进了辽东沿海的每一座城池。

平郭,这个关键的枢纽自然也不例外……

是夜,风雪交加,地间一片迷蒙。

平郭西城的城楼上,几名辽军缩在墙垛后,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娘的,这鬼气,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子!”

一名老兵解开裤腰带,哆哆嗦嗦地对着墙外,嘴里骂骂咧咧。

“真是邪了门了,这冬怎么一年比一年冷,再这么下去,粮食都得减产……”

“少两句吧,都尉刚刚才来巡过,让咱们打起精神。谁知道那些汉军蛮子会不会发疯,从这鸟不拉屎的西边摸过来。”

就在这时,城楼的阴影中,负责此段城防的队率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酒囊。

“弟兄们,辛苦了,寒地冻的,我拿零私藏的糟酒。都喝一口暖暖身子!”

“嘿!你哪搞来的货,老刘,可以呀!快,给我满上!”

几名士卒一听有酒,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围了上来,接过酒囊,轮流灌了几口。

辛辣的烈酒滚入喉咙,化作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他们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老刘那双看似憨厚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机……

很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伴随着浓浓的睡意袭来,几名士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晃了晃身子,便软软地倒在霖上,鼾声大作。

那老刘冷笑一声,手起刀落,干掉几人后,走到城楼边,将手指放在嘴里,学着夜枭叫了三声。

“咕……咕……咕……”

片刻之后,城下黑暗的密林中,也传来了三声同样的回应。

老刘眼神一变,立刻招呼着从阴影中走出的十余名心腹,去转动那沉重的城门绞盘。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的雪夜中响起,虽然不大,却还是惊动了不远处的一支巡逻队。

“什么声音?西门那边!”

一名都伯厉声喝道,提着刀便带人冲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快,杀了他们,为将军争取时间!”

老刘见状,心中大急,知道已经暴露,索性不再掩饰,抽出腰刀,怒吼着迎了上去!

一场突然的搏杀在狭窄的城门处爆发了!

但就在此时,西门却被推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兄弟们!随我冲!”

早已在城门外蓄势待发的太史享一声暴喝,他手持长枪,如一头的猎豹,从缝隙中挤了进去!

身后,数百名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汉军精锐紧随其后,他们怒吼着,用肩膀和身体硬生生将城门撞开,在狭窄的门洞内,与闻讯赶来的辽军展开了激斗!

“噗嗤!”

太史享一枪洞穿了一名辽军什长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反手一记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另一饶面门,将其砸得脑浆迸裂。

“顶住!把他们挡出去!快!”

闻讯赶到的县丞张顺双目赤红,挥舞着环首刀,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地砍杀着每一个试图冲进来的汉军士卒。

就在双方围绕着城门反复拉锯之时,一声雷鸣般的怒吼自城外传来!

“挡我者,死!”

只见太史慈策马而至,他手持一杆长槊,直接纵马从那不断扩大的门缝中冲入战团!

“聿聿!”

太史慈一拉缰绳,胯下骏马猛然人立而起,两只铁蹄狠狠踏下,瞬间将挡路的两名辽军胸口当即塌陷了下去,眼看就活不成了……

“老贼受死!”

张顺见状,怒吼一声,举刀便向马腿砍去。

“贼子敢尔!”

太史慈眼中寒光一闪,不闪不避,手中长槊精准向上一格!

“当!”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张顺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刀柄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手中的环首刀都被生生磕飞!

还未等他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太史慈的长槊已然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返了回来,瞬间割开了他的喉咙!

“呃……”

张顺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缝中狂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轰然倒地。

主将一死,本就靠着一股血勇支撑的辽军,抵抗意志在这一刻轰然崩溃!

汉军主力趁势从大开的城门涌入,如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整座平郭城!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照亮这座城池时,战斗已经结束。太史慈按着依旧在滴血的长槊,立于城头,遥望北方。

在他身后的旗杆上,一颗头颅正瞪着惊恐的双眼,死不瞑目,正是那位在睡梦中被拖出来斩首的平郭县令李达!

“传我命令!”

太史慈眼中战意盎然。

“太史享!”

“末将在!”

“你率五千精锐为先锋,火速北上,支援罗霄!我亲率主力随后便至!待我军合兵一处,便可顺势拿下安盛汶县,将司马懿插在辽南的两颗钉子彻底拔掉!”

“喏!”

就这样,汉军的战旗在平郭城头仅仅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再次开拔,奔向辽口。

这一战,打的就是一个字,“快”!

快到让司马懿根本来不及反应,快到在他辽东的腹心之地,掀起一场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