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娘早上醒来,刚将双手握成拳头,举上头顶想伸个懒腰时。
冯铭轩从圈椅上弹跳而起,制止了禾娘的动作柔声道:“娘子!娘子!你现在是在孕中,可不能伸懒腰!”
禾娘瞪圆了眼睛一脸懵圈的看向冯铭轩道:“相公,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伸懒腰也不成么?”
“不成!菊韵嬷嬷关照过了。”冯铭轩扶着禾娘坐起身,再扶着她慢慢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摇响了金铃铛。
禾娘听相公这么,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嘟嘴道:“相公,伸个懒腰有啥事儿?听大伯娘过,阿娘怀着我时还在家里操持家务呢!”
菊韵嬷嬷和桃笑着推开房门进来,搀扶着禾娘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菊韵嬷嬷微笑道:“二少奶奶,您现在怀了主子,话、走路、谈笑、伸懒腰都得注意着些。就拿伸懒腰来吧,看似事,可对您腹中的主子可能有关联。
二少奶奶您想想,伸懒腰时经脉拉伸,力气会传到肚子上,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禾娘听菊韵嬷嬷得头头是道,心里信服了几分,诚恳的道:“嬷嬷,我这是第一次怀孩子,没有经验,还请你多提点一些!”
话间,菊韵嬷嬷帮禾娘挽好了发髻,桃也收拾好了床上,二人搀扶着禾娘去洗浴间。
菊韵嬷嬷温柔道:“二少奶奶只要记住,你的肚子里住着一个宝贝,他现在很,让他好好的睡觉,慢慢的长大,等到他该出来时,自然就瓜熟蒂落了。
主子住在二少奶奶的肚子里,您可不要惊动他。惊动了主子就是动了胎气!二少奶奶大笑、大悲,情绪大起大落都会引起动胎气。
还有走路,不可跑或跳。踮脚尖、踢腿都不可行!二少奶奶怀主子期间,可要把您当初和奴婢学规矩时的心谨慎的劲头用上。”
禾娘边漱洗,边记住菊韵嬷嬷的叮嘱,冯铭轩等候在寝屋里也牢牢记住了菊韵嬷嬷的话。
现在禾娘每喝水,都是桃先倒在茶盏里晾好,冯铭轩喝一口试过不烫嘴后,才将茶盏捧到禾娘手上。
遇上下雨,担心路滑,冯铭轩直接打横抱着禾娘去前院或者后院。
禾娘笑道:“相公,自从怀上孩子了,我这待遇也太离谱了些!”
冯铭轩微笑道:“这几年娘子为了孩子,吃了不少苦头,为夫可不得谨慎些!”
这三年来为了孩子……禾娘摇摇头,不想去回忆那些酸甜苦辣。
看着鱼池里的荷花开了几朵,禾娘惦记上碧荷湖了,十几亩地的大湖,满湖的荷花多好看啊!
禾娘牵起冯铭轩的手道:“相公,我们能去碧荷湖里划船赏荷花么?前年是我们和婉姐姐一起去的,去年是我们和阿爹阿弟一起去的!”
冯铭轩捧起禾娘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娘子,明年我们再去游湖可好?虽然有我陪在娘子身边,但是上船下船都有些危险。为夫不敢去冒险,哪怕有一丝丝隐患都不想去!”
禾娘有些失落,轻叹一声道:“错过了今年去碧荷湖赏荷花,又要等一年了!”
冯铭轩刮了一下禾娘的鼻子道:“娘子肚里的孩儿,盼了三年才盼来呢!”
禾娘立即笑了,轻轻抚摸着肚子温柔道:“相公得对,是我的错!总觉得闷闷的,忽略了肚子里的宝贝!”
“娘子,要不我们买十几亩地,建所宅子,专门挖一个几亩地的湖,让娘子赏玩?”冯铭轩微笑问道。
禾娘摆摆手道:“相公,这个法子不妥,我们家的庄子上就有禾塘。再十几亩地能种不少粮食了,可不能胡乱糟蹋!”
冯铭轩看着守在院门口的顺子和冯武,又瞧瞧侍候在一旁的四个丫鬟,微笑道:“那就让顺子和桃她们投壶给娘子解闷儿?”
禾娘的眼睛亮了,微笑道:“相公,这个提议不错!”
于是冯铭轩立马安排顺子去准备投壶用具。
不一会儿,投壶的器具摆放在凉亭边的廊道中间,顺子、武和四个丫鬟排成一队挨个儿开始投壶。
丫鬟的准头自然没有顺子和武高,几个人一起嘻嘻哈哈的玩闹,禾娘也看得津津有味。
禾娘见顺子为了哄桃开心,卯足了劲的一箭又一箭的投进壶中,四个丫鬟的惊呼喝彩声不断。
武朝顺子翻个白眼,可惜妮不在三院,不然他也能给自己媳妇儿长长脸。
冯铭轩温声解释道:“娘子,你别看的投壶,学问可大了。投壶不只是比准头,还讲究姿势和力度的掌控。”
禾娘看向冯铭轩微笑道:“相公,你是几岁开始学投壶的?”
冯铭轩温声道:“五岁,那一年祖父来了家中,给我开蒙启智,还教我踢藤球和投壶……”冯铭轩的视线从禾娘身上移到凉亭的檐下,祖父文武双全,学识渊博,身居高位为人谦和有礼!
可惜啊!祖父的嫡长子,不管是当官还是为人处世,都不及祖父的睿智!
禾娘柔声道:“相公,以后你也要教我们的孩子投壶哦!”
冯铭轩收回思绪道:“这是自然!”他的儿子无论是行商还是考科举,他都会陪在孩子们的身边。
三郎下学回家了,他今在童生乙班的半年期考中获得甲等的成绩,从明起可以进入童生甲班读书了。
只有进入了童生甲班就读,才有机会参加明年的院试。
这几三郎和墨言觉得姐夫府里的气氛有些奇妙,姐夫府里的家仆对他笑得更温和了,喊他“舅少爷”时那叫一个亲牵
三郎在三院见姐夫和阿姐兴致勃勃的观看顺子大哥他们玩投壶,他带着墨言过去也加入投壶郑
三郎手拿箭矢,眼睛盯着壶口,抬手轻轻一掷,箭矢稳稳落入壶郑
众人纷纷喝彩,其中桃的感叹声最响亮:“舅少爷,你太厉害了!”
禾娘看着阿弟笑道:“阿弟不错呀,阿姐只见你在书房里苦读,什么时候练习了投壶,准头还这么好?”
三郎微笑道:“任夫子教的,他让我看书疲累时在地上划个圈圈,将石子往圈里扔。投壶就相当于我扔石子了。”
杏用孺慕的眼神看着舅少爷,脸微微泛红,舅少爷长得俊,读书聪明,骑马射箭投壶……都会!
冯铭轩不动声色的瞥一眼杏,拍拍舅子的肩膀道:“逸尘去洗手,我们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