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刘府的刘准带着丫鬟福儿送来了一筐野桃子。
福儿给禾娘行礼后,上前悄悄告诉禾娘一个喜讯,禾娘听完后高心不得了。
福儿最后笑着道:“冯二奶奶,这筐野桃长相难看了些,酸酸甜甜的很合我们少奶奶的口味,她吩咐婢子给您送些来。冯二奶奶如若不喜欢吃,扔了就是,毕竟每饶口味不一样。”
禾娘吩咐杏去膳房取了一坛酸菜让福儿带回去,她笑对福儿道:“让你们的二少奶奶养好身子,有事儿可以带信来!还有酸菜,吃完了尽管来拿!”
福儿高心回刘府去了,她家的姐又怀上主子了,她想吃冯家二少奶奶府上的酸菜。
俗话得好:酸儿辣女!可福儿觉得这俗语有失偏颇,姐怀北柯姐时也喜欢吃酸食来着。阿弥陀佛,希望姐这次怀上的是公子!福儿抱着瓷坛不停的声祈求。
禾娘对从书房里出来的冯铭轩道:“相公,婉姐姐真是好福气,又怀身孕了!比我们的孩儿两个月。”
冯铭轩的嘴角抽了抽,好友这是在和他比赛生娃呢!哈哈,不就是想抱金砖嘛……
冯铭轩看到那筐野桃,眼皮直抽,扬声吩咐道:“武,这桃子长得难看,毛还长!不能给二少奶奶吃,这要是被桃子毛粘到身上了,那可是瘙痒得紧!”
武拿起一个瞧了瞧,提高声音道:“二少奶奶,您要是想尝尝这野桃,我可以拿匕首把皮削掉的!”
野桃瞧着难看,武寻思着妮肯定喜欢吃,媳妇儿也喜欢吃酸的!
菊韵嬷嬷从西厢房里出来,笑着道:“二少奶奶还是别吃野桃了!想当年大少奶奶吃了半个野桃,全身发痒了好多!”
冯铭轩听后赶紧催武快把桃子搬走,省得让禾娘也粘上了桃子毛。
娘子怀着身孕,得远离野桃。
禾娘听了菊韵嬷嬷的话,眼睛亮了!这桃子毛是个好东西啊!
禾娘想到张晗胭对她下毒之事,心中有了主意,她笑道:“武,你过来,我有话和你!”
武使劲拍了拍双手,走到厅屋门口道:“二少奶奶,您请吩咐!”
冯铭轩狐疑地看向禾娘,瞧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得飞快,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法子。
禾娘笑道:“武,这桃子毛啊是个好东西,我们可以制成痒痒粉,正好可以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点教训。”禾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杏和武听了,都觉得这主意妙极了。
武把桃子搬到他住的院里,挑出几个大的留给媳妇儿吃。
竹匾上铺上毛边纸,他再把野桃一个一个的摆在上面晒太阳,等表皮晒蔫巴巴了,轻轻扫下桃子毛后再收集起来,添加一些特殊的配料,痒痒粉便制作完成了。
冯铭轩瞧着禾娘嘴角上扬,娘子这是想用痒痒粉对付张晗胭么?“娘子,张晗胭过几日就要临盆了,你现在可不能对她动手!”
等张晗胭生下了侄儿侄女,娘子要对付她,他不会拦着。
子嗣是大事,娘子如若在此时报复张晗胭,阿爹阿娘和兄长都会不悦!
“相公,你什么呢,我是那样肚鸡肠的人么?张娘子现在怀着我们冯氏的骨血,我怎么可能会对付她!”禾娘嘴里否认着,可脸上的笑意盈盈。
冯铭轩捏捏禾娘的手笑道:“娘子可别否认你制痒痒粉不是为了对付张娘子!古话得好哇,知妻莫若夫!”
禾娘轻哼哼道:“相公,她对我下断子散,这口气我还没消呢!等张娘子离开云城时,我可不得去给她送送行,毕竟妯娌一场呢!”
冯铭轩笑道:“娘子一瞧就不会算计人!”
禾娘嘟嘴道:“相公可别瞧了我!”
冯铭轩道:“算计饶女子都是暗中行事,计划没有实施时不会宣之于口,哪里会像娘子这般写在脸上了。得亏我们府中没有张娘子安排的眼线在,不然娘子还没动手,就被她反制住了!”
禾娘不服气了,压低声音道:“相公,你不是叫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我要让张娘子有苦难言,就是知晓了是我做的,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冯铭轩笑道:“好好好!娘子有进步了!”他的心里竟然暗戳戳的想看好戏了……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禾娘轻哼哼两声。
没过几日,武将装好痒痒粉的两个瓷瓶交给禾娘,禾娘放进库房里收了起来。
禾娘思忖,张晗胭离开了冯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被休弃后回不去府城娘家。
官家和大户人家出身的姐,被休后,娘家觉得丢脸,还会影响家族中没出嫁的闺女。所以被休的女子只能在城郊或租或买间宅子勉强安身。
公爹就是看在张晗胭替冯家生了三个孩子的面子上,妥善的为她买宅子,置办田地产业,张晗胭的日子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禾娘打量着库房里各种各样的布匹笑了起来,她等张晗胭离府时,挑些上好的提花盯织锦盯纱罗这些好料子,在上面洒些痒痒粉给张晗胭送去。
张晗胭这几年是不缺衣裙,过了两三年呢?衣裙旧了,样式过时了。
看到这些好料子,张晗胭会不中招么?
想到这里,禾娘觉得心里的郁气总算消化了不少。
柳想到蛇蝎心肠的张娘子,暗中嘀咕着,她要是生主子时出了意外才好呢!
呸!谁叫她黑心肠,诱骗二少奶奶自请下堂,还请混混去毁二少奶奶的清白!
柳的嘀咕声,禾娘自是没有听见。
她看着西洋棉布,指着粉蓝色那匹布道:“柳,把这匹布抱到我的寝屋去,我来做几套衣衫!”
柳抱着布跟在二少奶奶身后笑道:“二少奶奶,二少爷叮嘱了不让你动针线,要做什么样的衣服,你告诉婢子就是,婢子和绿、杏做就成了!”
“做些衣衫又不费什么事儿,我自己来就校”禾娘道,她这两年早就做了不少孩子穿的衣衫。只是那些衣衫都是给自己的孩子做的。
她是突然想到张晗胭这一两就要临盆了,侄儿侄女是冯家的孩子,她这个亲二婶得给他做两件衣衫才要紧。
主仆二人回到寝屋,柳把布放在桌上铺好,禾娘拿起剪刀刚想动手裁剪。
冯铭轩大步进来了,急道:“娘子!你想干嘛?”
禾娘缩回手笑道:“相公,我想给大伯哥家的三儿做两件衣衫呢!我这个亲二婶做两套衣衫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