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饶是厚脸皮如顾廷烨也有些尴尬。
他咧开嘴一笑:“呵呵,锻炼身体,哎呀,你家墙还挺高啊。”
齐衡走到墙角,有些想笑,挥手示意门房松开他。
“公爷,是二公子特意吩咐的,不许顾公子进府啊。”
齐衡笑意没了:“到底怎么回事?”
以玉郎的性子是不会赶客的。
顾廷烨故作无碍打哈哈道:“也没什么,就打了个赌,看我能不能飞檐走壁入你家门。”
可是门房立刻拆穿了他:“我看二公子都举起石狮子想打人了,恐怕是顾公子惹我们二公子生气了。”
齐衡先是惊讶:“玉郎生气?”
他弟弟长这么大,何时对谁动过真怒。
那惹他弟弟生气的罪魁祸首,齐衡自然也有些迁怒,他瞪了顾廷烨一眼:“到底怎么了?”
顾廷烨也想着有人帮他话,于是从墙上跳下来,揽着齐衡走到角落里声了原委。
齐衡一脸震惊:“什么?孩子都俩了,我还以为是你那日和玉郎合起伙来逗我玩的,结果真有女眷。”
顾廷烨有些惭愧,讪讪点头:“好元若,你帮我和和啊。”
齐衡蹙眉:“虽然我和玉郎从看父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长大,也立誓要和他们一样,但他绝不会因为别人风流纳妾而生气,你肯定误会了什么。”
“至于看不起人,我母亲咳咳……也没见玉郎生过气,你许是干了些别的,你再想想。”
齐衡留下来问他才不是要帮顾二话,他就是来探听到底什么个情况,好回去对症下药哄弟弟的。
见顾廷烨抓耳挠腮地想不出来了,齐衡就要走了:
“既然玉郎不想见你,那二叔还是稳重些,先回家去吧。”
顾廷烨见他起身的动作一点迟疑也没有,再次傻眼:“元若元若,你就这么走了,你带我进去见见他吧。”
他缠着齐衡又到了门口,被门房拦下。
齐元若无奈转头:“二叔平时多机敏一个人,怎么今日反而迟钝了,我算是知道玉郎为什么生气了。”
顾廷烨不解,脑子里还在想曼娘的事儿,忙问:“为什么?”
齐衡指了指大门:“玉郎了不想见你,那就是真的不想见,你却还缠着他一路到这里,费尽功夫也要进去见他,你他烦不烦。”
顾廷烨嘶了一声:“可我若是不跟着他,那不是连解释机会也没有,他怎么能消气啊。”
顾二从就知道,想要什么是要靠自己争抢的,什么都不做不是他的风格。
齐衡假笑,面若白月:“二叔,多错多,你怎么知道,你以为的解释在别人耳朵里不是另一条罪状呢。”
“况且,他在气头上 哪里能听得进去?”
顾廷烨哑口无言:“你的有理,那我…我就不进去了,元若,你记得帮我好话,我必有谢礼。”
齐衡微微一笑:“举手之劳。”
转头他就对着齐霖叭叭:
“二叔也是,你都了不让他跟,他还这般死缠烂打,完全不顾忌你的感受,要是我,我才不会惹你生气,我看你拦得好,就得拦。”
“不过玉郎你也不要太过责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二叔身份尊贵,怕是从都是旁人讨好他,没有他顾忌别饶,才会今这般。”
齐衡:举手之劳,全是眼药,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齐霖越听越不对味:“好香的碧螺春。”
齐衡喝了一口:“果然茶香四溢。”
他有些脸红羞躁于在背后嘴,但这也不是抹黑,就是事实啊。
齐衡一直觉得自家弟弟和顾廷烨更亲近,大概是因为玉郎幼时一人在京中,是顾廷烨陪着他玩的原因。
所以他私下里有一点点看二叔不爽,觉得他也抢走了自家弟弟的关注,当然,真的只是一点点。
……
那日之后,齐霖书塾都不去了,不是在牟驼岗就是在宫里。
连长柏都责怪了顾廷烨两句,你你惹他干嘛,这么多年都没见玉郎跟谁白过脸,偏你把人惹毛了,那肯定是你有问题。
顾廷烨回去想了好几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也是占理的,也没继续缠着人,怎么玉郎还生气。
他就是厚着脸皮下拜帖进了齐府的门,齐霖也懒得见他。
这让后者愈发慌了,竟写了信让齐衡带去。
齐衡不是如何狡诈之辈,虽然以前有点忮忌,但大体上他和顾廷烨关系也是很亲密的,于是老老实实帮他把信带到。
齐霖看都不看撕成纸片喂鸡了,呵呵,鸡都不吃。
齐衡见他面上不像有生气的样子,有些关心问道:
“玉郎,你要是有气莫憋在心里,实在不成,我把二叔捆过来,你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好。”
齐霖古怪地看他一眼,又把鸡都不吃的碎纸片碾成纸屑撒鱼塘里:
“哥哥怎么如此暴躁了,好端赌,我打他作甚,他谁啊,我又不认识他。”
齐衡看着鱼塘里肥嘟嘟的鲤鱼冒头出来吃纸屑,心里嘀咕,还没生气。
“那不他,我陪你出去散心好不好?”
齐霖反过来催促他:“马上就要会试了,你还有心情散心,仔细别试后伤心才是。”
“听长柏兄元旦时都不大走动亲戚,整日埋头苦读,已经冲刺两个月了。”
齐衡听了,顿时惭愧起来,是啊,自己没有长柏兄聪明,居然还不如他努力,这可怎么成。
“走走走,我陪你温书去,老想那些外人做什么?”齐霖推着他入书房去了。
……
第二日,顾廷烨焦急不安地摩挲着扳指,一看到齐衡来了就殷勤地帮他提书箱。
“怎么样啊?”
“什么?喂鱼了?”
“他怎么这样,把鱼吃死了又赖我,他不愿看,把信给我吃了,我念给他听也行啊。”
齐衡拿出书挡在两人之间,劝道:
“二叔,你先别想这些,赶紧读,你越这样去打扰玉郎,他越烦你,你要是考中了,家里摆宴,能不来贺吗?”
顾廷烨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来不来不准,但你家摆宴他总不能不露面,是该读书!元若,你倒是快读啊!”
他那急迫模样,简直恨不得把书泡茶里喂齐衡喝下去。
长柏看了微微摇头,继续专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