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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瑟缩了一下,元卿抬手推开他,往若絮所在的地方跑。

后面狱卒快步跟着,“大人、大人您慢一些!”

她冲进牢房,见若絮正在被人拖着,吊在窗口边。

若絮被绳子勒得难受,无助地伸着手,“救、救我……”

元卿反手抽出狱卒身上挂着的刀。

窗外的人察觉到,若絮脖子上的绳子立马被拽紧。

元卿蹬墙跃起,用自身的重力拖住那根绳子,另一手扬刀砍下。

绳子松脱,元卿攀着窗口望去,却只看到了一片黑色衣角。

她跳下来,弯腰查看若絮的情况。

若絮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口中也是模糊不清的呓语。

元卿将刀钉在地上,将若絮扯起背着。

狱卒堵在门口处,两手紧紧扒着门边,连连不住地摇头,“不行啊大人,上面有交代,这个是重犯,不能随意离开牢房。”

元卿面上煞气沉沉,拔出刀,“她若是死了,你一样逃不掉,让开!”

那刀尖离狱卒只有一寸。

他吓得身子往旁边一歪,跌坐在地。

元卿没有跟他继续纠缠,背着若絮就往附近的医馆跑。

若絮咳了两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饶背上。

她按了按胸口,重重的气息喷洒在元卿后颈处。

元卿将她往上掂拎,脚步快了些,“你再坚持一下,医馆马上就到!”

若絮有气无力地抬头,她看着自己已经现出青紫细纹的手臂:“来不及了,我身上本就有毒,此番他们杀人灭口,定不会给我留下活着的机会。”

元卿步子一顿,但很快又重新奔跑起来。

若絮将手臂紧了紧,脸贴得更近了些。

元卿偏头,“你别乱动。”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若絮嘴唇已经变色,似乎命在旦夕,“去查陈家,谢知朗是……是我杀的,还迎…心你身边的人……”

完她便仰着脖子痛苦地哀吟,那青紫细纹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心口。

元卿脚步一刻未停。

身上的女子已经痛到不能自抑,但她还是极力忍着没有喊出声。

跑到医馆门口,元卿霎时腿脚发软,跌在台阶上。

她被压得起不来,反手护住身上的若絮,朝医馆内大喊:“快救她!”

若絮嘴里的血越来越多。

那暗红色的血液沿着脖颈一路而下,滴落在地上。

医馆的大夫急忙跑出来,手指搭在若絮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

元卿爬起来抓着他,“把她抬进去好好治,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担心,只要治好她。”

大夫吩咐着把人搬进医馆里,但他左看右看,还是摇着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元卿恍惚着站起来,“那她就先放在您这儿,等我把事情报上去,会有人来接她的。”

元卿回了大理寺,便问身边的人:“你们知道陆大人去哪儿了吗?”

那些人都摇头。

姜祈生走出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人死了。”元卿只觉得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若絮死了。”

姜祈生愣了一下。

过了好久他才想出“若絮”是谁。

他此刻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变,“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元卿将脖子上的血迹给他看,“我刚刚问完若絮之后,我就想着再回去看一看,不料却遇到了她被人勒住的一幕,我便想到了上次季康的事,我怕又是他们故技重施。”

季康只是一个旧案人犯,时隔十九年的案子即便被重新翻起,在众人心中也难以激起太大的浪花。

最关键的是,季康并没有真的死掉,因此她身上的罪名不会成立。

“此事梁大饶确知道得迟了些,因为来报案的人是先报给大理寺的,等大理寺派人将整个永裕伯府围起来后,梁大人才闻讯赶来。”

从案发到进宫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

温承钰只是想要借此给和雍郡主一个法而已,并非是真的要问梁岱中的罪。

元太后低声安慰着和雍郡主。

和雍郡主擦掉眼泪,直直看向出声的人,问道:“你是何人?”

“回郡主,臣是大理寺评事,同时兼任监察御史的宫彬。”

“你就是宫彬?”和雍郡主情绪似乎好了些,“我听过你,他们都夸你是少年英才呢。”

“臣不敢当。”

完那句话,和雍郡主不再出声,但啜泣也了很多。

元太后出声问:“案件可有进展?”

她显然是在问元卿。

元卿继续回答:“回太后,大理寺和刑部正在审问嫌疑人,还未有线索。”

温承钰声音淡淡,“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得掉以轻心。”

元卿和梁岱中二人齐声道:“是。”

出令门,梁岱中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悄悄松了一口气。

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还好陛下没有真的要问罪。

唉,他何时才能还乡休养啊,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着上道奏疏,然后等陛下批准,就能立马卸任养老去。

这次谢府的事一出,他辞官养老的想法又得往后排。

莫非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看来改日得找个机会算一算。

两人出了宫,有一人匆匆跑上来,“宫大人,陆大人正急着找您呢!”

元卿认得他,正是陆昭手底下的人。

赶到大理寺,元卿进门连包袱都没来得及放,直接就到了陆昭跟前,“听你找我?”

陆昭正与仵作站在一处。

陆昭点头示意她,“随我进来。”

几人来到谢知朗尸体跟前。

仵作拿出提前备好的东西,:“谢伯爷体内有少量毒素,什么毒这个暂时没查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毒是长期摄入的,并非是最近几日。”

元卿走过去,借着查看尸体,碰了碰上面显出毒的地方,“死因便是这种毒?”

“不错。”仵作点头,“而且之前的毒素都是慢慢渗入,用量并不大,如果不是死前几日加重分量,谢伯爷也不会死得这么快,他起码还可以多活几年。”

元卿收回手,将镯子掩起,“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

到牢房门口,陆昭:“分两路快些,你去见那个妾室,谢府下人我来审。”

那位妾室名叫若絮,跟着谢知朗已有好些年。

在谢知朗与和雍郡主成婚之前,她便已经是谢知朗的通房。

元卿入牢,见到了若絮。

她将头抵在墙上,长发松松垮垮地挽起,垂泄在素白的中衣上。

两脚屈起并拢,双手交握在膝头。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凛然于世的冷福

很难让人想到,她是谢府下人口中那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

若絮没看来的人是谁,只是呆呆地面对着墙壁,似乎墙壁上的裂纹比来人更让她感兴趣。

元卿没有打扰她,坐在那里一直等着。

许久若絮才话:“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她依旧是面对着墙壁,不肯转身。

元卿看着她满身干净,没有一丝伤痕或污迹,便知她在牢里没受什么苦楚。

“这几日有谁来见过你吗?”

若絮愣了下,微微摇头。

元卿铺开纸笔,打算亲自记录,“把你那晚的经过详细一下。”

若絮手指攀上墙壁,指缝里簌簌落了许多泥土。

她看着那些泥土,蓦然笑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他真的死了?”

元卿看着她。

她不清楚,但总觉得在若絮身上,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在交织着。

爱不像,恨,似乎也不完全是。

提起谢知朗时,她有的仿佛只是释然。

是人死仇消的感慨么?

若不是有仇,那她为何要毒死谢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