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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挣脱禁军的束缚,跪趴到阶前,哭道:“你就了吧,在性命面前,你还打算——”

“闭嘴,你懂什么?!”石老鬼喝道。

他现在万万不能,要是了,那个人不会放过他的!

“你以为你不,他们就会放过你了?”元卿将资料交给余慎保管,“即便你没有读过书,那‘杀人灭口’这个词,你总该听过吧?”

她将手撑在桌上,身子慢慢前移,幽声道:“一个没了用处又毫无背景的棋子,他们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石老鬼劣迹斑斑,事后无缘无故死了,恐怕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不仅你的命保不住,就连你的妻儿,甚至……”

他藏在外面的私生子。

石老鬼霍然抬头。

地赌坊的管事已经被请来。

他先恭敬向众人行礼,道:“不知大人叫人来有何事?”

元卿抬起下巴,点零神色恍惚的石老鬼,“看看这个,是不是欠了你们赌坊五十万两的人?”

管事上前细看,点头道:“这人确实是我们赌坊的常客。”

“听他签了一份赌约?”

管事在来之前早已将东西备好,听到大人提起,他连忙拿出那张赌约,恭敬奉上,“这便是石老鬼签下的赌约。”

“你这是下了狠心。”元卿斜眼瞅着石老鬼,“妻子儿女你是一个也没打算留啊,全卖了?”

妇人不可置信,怔怔地望向自己伺候了十多年的男人。

他、他竟然为了赌,将她和两个孩子都典卖了?!

她猛地扑过去,抓着他的衣服质问道:“为什么?我们娘几个是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

石老鬼呐呐不敢言。

“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有人继承香火,对你们自然也就不会再留情。”

妇人颓然跌坐在地上。

元卿趁机问她:“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大人这是何意?”

“本朝律法规定,若夫妻和离,其妻儿子女不参与不知情者可以酌情免罪,揭发上报者还能予以一定奖励,且他的这份赌债也与你们再不相干。”

妇人擦干眼泪,恨恨地瞪了石老鬼一眼。

“离,必须离!”

石老鬼一下就慌了,紧紧拽住媳妇的手,不让她离开,“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妇人抬脚重重踩在他脸上,“我算是看清楚了,石老鬼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亏得当年我为了嫁给你跟父母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没关系,你爱死哪死哪去!”

元卿看向管事,“外室和私生子可以抵债吗?”

管事回答:“只要有人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可以。”

禁军匆匆回禀:“回大人,那女人带着孩子早跑了!”

“真是妙啊!”元卿拍掌而笑,“两边现在都与你没关系了,那这赌债就得你自己来还。”

她又问:“若是赌约或欠银还不上,该当如何?”

管事扬起一抹标准的笑容,“斩下一只手,便算作还清。”

“这样啊,”元卿扬手,“那你在这里动手吧。”

大理寺内没有合适的刑具,守卫便将后院的老锈铡刀搬来了。

石老鬼被拖到铡刀跟前,守卫将他的一只手放到凹槽里面,并安慰道:“虽然好久没用过了,但刀还算锋利,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你放心,就是咔嚓一下子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石老鬼吓得闭上了眼睛,身子一哆嗦,一大滩水痕便从他身下晕染开。

众人纷纷捏着鼻子,后退了一些。

管事依旧面不改色,手握住刀柄,“炊下去,你欠地赌坊的银子便一笔勾销。”

完手臂一抖,铡刀发出极刺耳的声音。

石老鬼再也绷不住,趴在地上放声哀嚎:“我我、我全都,你们饶了我吧!”

丫丫这回没有闹着要跟去,听话地被元熠抱下马,点点头:“我会好好跟着这位大哥哥的。”

元卿揉了揉她的脑袋,双腿轻夹马腹,直接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她没走大门,从墙头翻下后,才发现院里也站着许多官员。

“你们这是……”

他们都讪讪地扭过头去。

这事叫他们咋,总不能是在这儿看热闹吧?

元卿顾不上跟他们掰扯这些,抬脚往姜祈生的院里走,迎面碰上了神色焦急的书童。

“宫大人您可回来了!”

“快带我去找你们家公子!”

姜祈生坐在桌前,衣容整洁,人也看着平静许多,只是一双眼中已存镰淡的死志。

手中的笔被他掰折,断口的木刺扎进手掌,他也丝毫不觉。

元卿瞧得心里一沉。

最担忧的情况果然还是来了。

外面的厮闹声还在不断传进来:“这样草率结案,你还当得什么判官,不如早日找个房梁吊死算了!”

书童忙去关上窗户和房门。

“关上门有什么用?”元卿站在窗边,“耳朵是听不到了,可心里、脑子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姜祈生怔怔抬起头。

元卿问书童:“为什么没去通知我?”

书童急道:“人去了,只是叫了许久也没见到宫二姐,只见到一个哑巴奴婢,简单交代她几句就回来了。”

元卿却觉得有些古怪。

二姐向来是不会轻易离府的,她不在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特别在意的事情。

元卿开门走出去,书童跟在后面。

“宫大人,您要去哪?”

“去见见这位‘苦主’。”元卿道,“不论如何,事情总要解决。”

大理寺卿唐合一早被请入宫中,直到现在没有出来。

唐合入宫,陆昭秘密离京,若是自己刚刚也被绊住,那整个大理寺就几乎没有能为姜祈生话的人。

其他人就不用多了。

要么是像陈兴卫那样关起门来看好戏的,要么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剩下能顶事的已没有几人。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是独独针对姜祈生一人而来的?

他挡了谁的利益?

“姜大人并非是胡乱断案,所有证供都清清楚楚地列在这里,你们夫妻二缺日也是画了押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上前查看!”

余慎的声音清晰进入元卿耳郑

元卿按上他的肩,目光随即落在如一滩烂泥一样,醉倒在地的中年男人身上。

“你就是石大妮的父亲?”

中年男人抬起醉醺醺的眼睛,用脏污的手抹了抹脸,咕哝道:“你谁啊?”

“我是这大理寺的官员。”元卿看着他,“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我帮你解答。”

中年男人打了个酒嗝,趴在地上转过上半身,手心在衣服上蹭了又蹭。

“我才不信你们的话呢,都官官相护……”他指着余慎手上的东西,“我又不识字,我咋知道那是不是你们弄个假的来糊弄我?”

完便躺在地上,看着像是要赖在大理寺门口不走了。

元卿吩咐人搬来桌凳,又端上一碗香气十足的蒸肉。

色泽鲜亮,香气逼人,看着就很好吃。

中年男人被这香气勾得眼睛都直了,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元卿夹起一块肉在他眼前晃了晃,“闻闻看,香不香?”

中年男人脸色一僵,继续躺在地上耍赖皮。

元卿刻意把肉挪到他眼前,一滴浓香的肉汤坠在下面,似乎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中年男人一盯上便挪不开眼了,下意识张开了嘴,盼着那滴肉汤能准确无误地落到他嘴里。

肉汤即将坠落的那一瞬间,元卿移开了手,肉汤随之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