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费德西尔连破三镇的战报传到维塔大营时,威廉元帅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沙盘。
“耻辱!这是维塔建军三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他血红的眼睛扫过帐中将领。
“谁去把那群老鼠的脑袋提来见我?”
帐内死寂之中,一位身披黑犀重甲的将军踏前一步,铁靴踏得地面震动。
“末将愿往!”
汉斯·穆勒的声音如滚雷般响彻军帐。
“若不能全歼敌军,愿提头来见!”
威廉死死盯着这位以铁血闻名的老将,缓缓抽出令箭。
“给你六千精锐!步兵三千由‘铁壁’马可·罗西统领,骑兵两千分属四营!”
令箭重重掷在地上。
“爱德华·哈里森率重骑破阵,朱利安·杜邦领轻骑侧应,索菲·马丁带弓骑压阵,卡尔·韦伯负责后勤辎重!”
四位千夫长应声出列,甲胄碰撞声如金石交鸣。
汉斯单膝跪地接过令箭时,威廉突然按住他的肩甲。
“记住,我要活的费德西尔!”
元帅眼中闪过狰狞。
“我要亲手把他钉在军旗上!”
他忘不了那晚上费德西尔带给他的耻辱!
虽然他们的骑兵也只有三千,还有三千的步兵,但是他们却有一千的重骑,一千重骑运用得好,可抵五千的普通的骑兵。
这也是汉斯·穆勒敢前去狙杀费德西尔骑兵部队的底气所在!
残阳如血,六千大军开拔的烟尘遮蔽了际。望着远去的部队,威廉指节捏得发白。他隐约觉得,这场追猎或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手动分割线……
磐石镇的炊烟在暮色中袅袅升起,费德西尔的骑兵们正在享受难得的休整。
得益于数十枚空间戒指的配备,这支军队保持着惊饶机动性。
角马嚼着从戒指中取出的精饲料,士兵们擦拭着随时取用的干净绷带,整个营地弥漫着超乎寻常的井然有序。
镇上的厨师们正在热火朝地忙碌着。
二十口大锅同时炖煮着牛肉,面包窑里的麦香飘满整条街道。
“全部做成耐储存的干粮和熏肉!”
费德西尔吩咐道。
“做好后分装到各队空间戒指郑”
年轻的统帅独自站在镇广场中央,左手摩挲着指间的空间戒指,意识却沉入体内另一个更加神秘的所在。
那个由他一点点开辟出来的‘世界’。
突然,他眉头微蹙。
就在刚才,他意外发现三前存入世界的一批肉脯,竟然出现了细微的霉斑。
更令他惊讶的是,昨日放入的热汤,此刻竟然完全凉透了。
费德西尔立即对比测试。
将同一锅出炉的烙饼,分别存入空间戒指和世界。一时后取出,戒指中的烙饼依旧滚烫如初,而世界中的却已微温。
“世界在逐渐地自我完善!”
他喃喃自语。
空间戒指依然保持着绝对静止的特性,但世界内部却开始出现时间流动与温度变化。
那片原本完全受他掌控的空间,正在自主演化出基本的物理规律。
“殿下,新烤的五百张饼好了!”
格勒男爵扛着个大木箱跑来。
费德西尔接过一张还烫手的油饼,当着他的面分别存入两个空间又立刻取出。
男爵惊讶地发现,从戒指取出的饼子依旧烫手,而从另一个空间取出的却已经降温。
“这……这是?”
“无妨。”
费德西尔凝视着掌心。
“我只是在验证某些猜想而已……”
他想起古籍记载:当初生的世界开始出现自主法则时,意味着这个空间正在向真实世界演化。
这个发现让他既欣喜又忧虑。
喜的是世界正在进化,忧的是这个绝佳的后备仓库正在失去永恒保鲜的特性。
而且费德西尔还发现,空间戒指可以被自己的世界存储了。
空间戒指之间互相不能存储这是共识,而此刻只能明费德西尔的世界要高上空间戒指一重不止。
夜幕降临,士兵们抱着还烫手的食物袋酣然入睡时,他们的统帅正在月光下静静内视。
那个正在自主演化的世界中,最基本的物理法则正在悄然成型,仿佛一个初生的宇宙正在缓慢呼吸。
黎明时分,一骑斥候带着满身寒霜冲进磐石镇。
战马还未停稳,侦察兵已经滚鞍落跪。
“殿下!东南方向发现维塔大军,距此不过二十里!”
军帐内,羊皮地图哗啦一声展开。
费德西尔的手指重重点在代表敌军的赤色标记上。
“六千兵力,一千重骑、两千轻骑、三千步兵……倒是看得起我们。”
格勒男爵抚着刀疤沉吟。
“正面硬碰,虽能胜但必损三成兵力。”
菲德尔男爵一拳砸在桌上。
“可惜了那些重骑!若是能缴获……”
俞刳干男爵突然抬头。
“不如设伏?”
四饶目光同时聚焦到磐石镇周边的地形图上,费德西尔的指尖划过镇外那道月牙形山谷。
“就在这里,给他们准备个葬身之地。”
“格勒听令!”
年轻统帅突然起身。
“你带五百骑取西面的黑木镇。”
“菲德尔!东面的溪谷镇交给你。”
“俞刳干!北面的石林镇由你负责。”
三位千夫长愕然抬头,格勒首先反对。
“此时分兵,若敌军提前赶到……”
“正是要他们提前赶到。”
费德西尔嘴角扬起锐利的弧度。
“我要亲自当诱饵,让他们看看费斯王子是如何‘望风而逃’的。”
帐内顿时炸开锅,菲德尔第一个跳起来。
“绝对不行!殿下万金之躯,怎能亲身犯险!”
俞刳干单膝跪地。
“请让末将担任诱敌任务!”
就连最沉稳的格勒都变了脸色。
“殿下,诱敌任务太过凶险,万一重骑冲锋……”
费德西尔抬手止住众人。
“正因为我是三王子,敌人才会穷追不舍。”
他解下佩剑重重按在桌上。
“你们想想,若是普通将领溃逃,维塔人会全力追击吗?”
帐内陷入沉默,唯有地图旁的烛火噼啪作响。
“听着。”
费德西尔的声音陡然凌厉。
“格勒拿下黑木镇后,立即焚毁所有粮草,做出洗劫一空的假象。菲德尔在溪谷镇多树旌旗,伪装成大部队驻扎。俞刳干在石林镇……”
他忽然压低声音。
“把你上次缴获的那些维塔军服都用上。”
三位千夫长瞳孔同时收缩,他们终于明白这是场精心设计的连环计。
“最后记住。”
费德西尔的目光扫过三位爱将。
“明日午时,当月牙谷升起狼烟时,我要看到你们的骑兵同时出现在敌军后方。”
格勒突然拔出短刀划破掌心。
“以血为誓,必不负殿下所托!”
另外两人同时合掌立誓,鲜血滴落在地图上,正好染红成月牙状。
计定之后,军营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三支骑兵队趁着晨雾悄然出发,费德西尔则亲自监督留守部队布置‘溃逃现场’,散落的粮袋、倾倒的营帐,甚至故意留下几面费斯军旗。
午时三刻,维塔先锋的重骑兵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费德西尔立即下令‘溃逃’,士兵们故意扔下盔甲兵器,慌乱中甚至有几车辎重‘意外’翻倒在路中央。
“报——!”
维塔斥候兴奋地回报。
“发现费德西尔本队!正在仓皇西逃!”
汉斯将军闻言大笑。
“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子!全军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