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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三星堆眼?黄金破译

三星堆的春阳总带着股青铜味。

陆惊鸿踩着祭祀坑边的青石板往前走时,鞋底黏着层细碎的铜锈 —— 这种泛着孔雀蓝的锈迹是三星堆特有的,考古队员埋在土里三千年,遇着蜀地的潮气,能生出像青苔似的光泽。他怀里的青铜链在发烫,良渚带来的青铜板贴着心口,链节上的星图纹路被体温焐得发亮,尤其是对应太湖的位置,竟渗出些淡金色的粉末,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沙。

“你看那神树。” 格桑梅朵站在一号祭祀坑边,指尖指着坑中央的青铜架。那是复原件,九根枝丫向空舒展,顶赌金乌饰件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枝桠间的龙形饰却透着股寒气,像刚从冰里捞出来的,“阿尼哥派的老喇嘛‘青铜聚阴,黄金敛阳’,这神树用青铜做枝、黄金做鸟,怕是用来调和地脉阴阳的 —— 蜀地多阴湿,良渚人用玉琮聚气,三星堆人就用金铜镇煞,倒像南北两派的风水斗法。”

陆惊鸿摸出良渚青铜板,对着神树比对。果然,板上的星图有处凸起,形状和神树的枝丫分布完全吻合,尤其是顶赌金乌位置,正好对着星图里的 “太阳位”:“陈队长三星堆的黄金都是‘自然金’,从岷江沙里淘的,含银量极高。这种金能导电 —— 怕是三星堆人发现它能传导地脉气,才把黄金贴在神树上当‘地脉导线’。”

坑边突然传来咳嗽声。穿灰布褂子的老者蹲在青铜纵目面具旁,正用软毛刷清理面具上的土,是三星堆遗址的守坑人老瞿。老头手里的面具眼凸耳阔,眼球外凸三寸,耳廓像鸟翼,鼻梁上的云雷纹里还嵌着点金箔,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先生来得巧 —— 这面具昨刚从三号坑起出来,左眼窝里的黄金瞳仁还没掉,老辈人能‘照地脉’。”

格桑梅朵凑近面具。左眼窝的黄金瞳仁是空心的,像枚的金铃铛,内壁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转动时竟能听见轻微的 “嗡” 声,像有蜂鸣被封在里面:“是‘地脉共鸣器’!沐云裳滇西的古茶树里赢声纹孔’,能放大瘴气的震动 —— 这金瞳的螺旋纹定是用来放大地脉声的,三星堆人怕是用它听地脉动没动。”

老瞿突然往面具右眼窝指了指。那里是空的,边缘有断裂的痕迹,像被人硬生生抠掉的,断口处的铜绿里嵌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民国时有盗墓贼来掏这金瞳,结果刚碰到就倒在坑边,浑身抽搐,嘴里冒白沫 —— 后来请青城山的道长来看,这面具‘通地脉灵,盗者遭谴’,那伙人没一个活过当年冬。”

陆惊鸿摸着良渚青铜板,突然想起齐海生的话。那位胶东少主郑和航海图铁卷里提过 “蜀地有金目,能照太湖城”—— 当时以为是传,现在看来,三星堆的黄金瞳仁,怕是能和太湖底的良渚沉城产生感应,就像两面能隔空相望的镜子。

“老瞿叔,三号坑的填土里有没有发现金箔?” 他突然发问,指尖在青铜板的星图上划了圈,“良渚人用螺蛳壳标地脉,三星堆人不定用金箔 —— 这东西轻,能飘在土里,千年不烂。”

老瞿眼睛一亮,转身往坑边的木盒跑:“还真有!昨起土时筛出些金箔碎片,拼成半张巴掌大的,上面的纹路像水又像星,我还当是祭祀用的金纸 ——” 他捧着木盒回来时,脚步都在抖,“您看是不是这个?”

金箔碎片在阳光下拼出半幅图。左边是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右边是片水网,水网中心的方块像座城,城顶飘着朵云,云上的星点排列和良渚青铜板的星图一模一样。最奇怪的是神树与水城之间,有道金线相连,线的尽头画着只眼睛 —— 和纵目面具的眼球如出一辙。

“是‘地脉眼链’。” 陆惊鸿指尖在金箔上点零,“三星堆的黄金瞳仁能看到太湖沉城,就像良渚的玉琮能锁住地脉气 —— 这两地隔着千里,地脉却用黄金连在起,难怪《皇极经世书》‘蜀地金、吴越玉,同出昆仑脉’。”

格桑梅朵突然按住金箔。她指尖触到金线的断裂处,那里的金箔边缘有烧灼的痕迹,不是自然氧化,是被高温熔过的:“是人为弄断的!有人不想让两地的地脉再相通 —— 看这烧灼的形状,像用烙铁烫的,手法和南宫氏在波斯湾输油管道埋的厌胜物边缘痕迹很像!”

陆惊鸿心里一沉。南宫氏擅长鬼谷子纵横术,最懂 “断脉” 之法。当年在波斯湾用厌胜物阻断石油运输,靠的就是用特制烙铁烫断地脉气 —— 难道三星堆和良渚的地脉链,是被南宫家的先祖弄断的?

“老瞿叔,三号坑有没有发现铁器?” 他追问时,怀里的地脉符突然跳了跳。南宫氏的青铜符(刻着鬼谷子像的那块)边缘泛着红光,像被火燎过,“尤其是带云雷纹的烙铁 —— 南宫家的东西都有这标记。”

老瞿摇头时,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不是考古队的吉普车,是辆黑色越野车,车牌蒙着泥,引擎盖的缝隙里夹着点银灰色粉末 —— 格桑梅朵立刻认出是罗斯柴尔的 “冰川泥”,和良渚水网里汉斯?缪勒的快艇上沾的一样:“是汉斯的人!他们怎么追到三星堆了?”

陆惊鸿迅速把金箔碎片塞进怀里,用良渚青铜板压住。他往祭祀坑深处望,三号坑的西壁有个不起眼的洞口,是当年考古队员挖的探沟,后来用木板挡着,里面的地脉气最浓 —— 是藏身处的好选择。

“老瞿叔,快把面具收起来!” 他推着老者往洞口走,“那伙人要找的是能连地脉的东西,见了黄金瞳仁,怕是要把面具都凿走!”

越野车停在坑边时,下来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高个正是汉斯?缪勒,他右手的星盘义肢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指尖转着枚金戒指,戒指上的星图纹路和良渚青铜板的刻纹隐隐呼应 —— 陆惊鸿心里一紧,这老洋鬼子竟也懂地脉符的门道。

“陆先生藏得够深。” 汉斯的中文带着德语口音,却字正腔圆,他弯腰捡起块青铜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良渚的水腥混着三星堆的铜锈 —— 您这是把长江流域的地脉气都揣进怀里了?”

格桑梅朵攥紧藏刀,腕上的紫檀念珠突然发烫。她看见汉斯身后的男人背着个长木箱,木箱缝里透出淡金色的光,像藏着件黄金器物 —— 尺寸和纵目面具的右眼窝正好匹配:“他们带了假的黄金瞳仁!想放进面具里,用义肢的星盘引地脉气!”

陆惊鸿突然笑了。他从怀里摸出良渚青铜板,举在阳光下:“汉斯先生怕是不知道,三星堆的黄金瞳仁要认‘地脉主’—— 良渚的青铜板和它同出一脉,您那假瞳仁就算塞进去,也只能引煞,不能聚气。”

汉斯的脸色变了变。他抬手时,身后的男人立刻打开木箱 —— 里面果然是枚黄铜镀金的瞳仁,做工精细,却透着股匠气,远不如真瞳仁的自然光泽:“陆先生不妨看看这个。” 他突然把假瞳仁往青铜神树的枝丫上放,“就算是假的,只要能引动三星堆的地脉气,找到太湖沉城的坐标,也算有用。”

假瞳仁刚碰到神树枝丫,突然 “啪” 地裂开。不是被撞碎的,是从内部炸开的,碎金片落在地上,竟冒出股黑烟,像烧着的塑料:“看来三星堆的地脉不喜欢假货。” 陆惊鸿笑得更厉害,“就像司徒笑用逆推葬经搞次贷危机,最后罗盘炸了 —— 地脉气最认真东西,来不得半点虚的。”

汉斯的义肢突然 “咔” 地响了声。星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三号坑的西壁 —— 正是陆惊鸿他们藏身处的方向:“地脉气不会谎。” 他朝西壁走了两步,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良渚的青铜板在那里,对吗?”

格桑梅朵突然从怀里摸出块硫磺石,是从长白山带的,混着萨满鼓灰。她悄悄往洞口外撒零,硫磺遇着地脉气,立刻冒出淡蓝色的烟 —— 这是沐云裳教的 “地脉烟”,能干扰星盘的感应,就像在水里撒墨,让鱼找不到方向。

汉斯的星盘指针果然乱了。他皱着眉摆弄义肢,没注意陆惊鸿已经从洞口绕到了祭祀坑的另一侧:“老瞿叔,按我的做!” 陆惊鸿突然大喊,“把神树复原件的金乌饰件转半圈 —— 快!”

老瞿虽不明所以,还是赶紧爬上神树支架。金乌饰件被转了半圈后,正对上太阳的方向,突然反射出道金光,像把利剑,直直射向汉斯的越野车 —— 车窗瞬间裂开,吓得车里的人赶紧跳了出来。

“是‘金乌射日’!” 陆惊鸿拽着格桑梅朵往坑外跑,“三星堆人把太阳的光当武器 —— 这神树的枝丫角度是算好的,能把阳光聚成束,比镜子还厉害!”

汉斯反应极快,转身就追。他的义肢在坑边的土坡上借力,竟跑得比年轻人还快,星盘的指针始终锁定着陆惊鸿的背影:“陆先生带不走青铜板的!太湖沉城的坐标,我迟早会拿到!”

三人往遗址深处跑时,老瞿突然指着远处的竹林:“穿过去!那里有暗道,是当年修遗址公园时留的应急通道,直通岷江码头 —— 齐少主的船在那等着!”

竹林里的风带着竹香,混着三星堆的青铜味,竟有种奇特的安宁。陆惊鸿摸出怀里的金箔碎片,碎片在跑动中拼成了完整的图 —— 除了神树和水城,底部还多了行巴蜀图语,像符号又像图画,格桑梅朵认出其中两个和滇西沐王府的 “阴兵符” 很像。

“是‘黄金破译法’。” 她喘着气,“沐云裳巴蜀图语要用黄金粉末混合朱砂才能显形 —— 这碎片缺的字,怕是藏在岷江的沙金里!”

穿出竹林时,岷江的水汽扑面而来。码头的木船上站着个穿蓝布衫的青年,正朝他们挥手,是齐海生派来的副手齐满。青年手里捧着个木盒,见他们跑来,赶紧打开:“少主三星堆的黄金瞳仁缺了右眼,这是从胶东带来的‘补瞳金’—— 用沉船里的古金熔的,能暂时补全地脉气。”

陆惊鸿接过木海里面的金粉闪着柔和的光,颗粒比普通金箔粗,却透着股海水的咸腥 —— 是从郑和宝船沉船里捞的,这种古金在海里泡了几百年,吸收了水脉气,正好能补三星堆的地脉缺。

汉斯的越野车已经到了竹林口。他跳下车时,星盘义肢的指针突然指向木盒,发出 “嗡” 的共鸣声 —— 显然感应到了古金的气息。

“开船!” 陆惊鸿把金粉撒在良渚青铜板上,金粉立刻顺着星图的纹路流动,补全了缺的线条,“让老洋鬼子看看,十大家族的东西凑在一起,他那只破义肢根本比不了!”

木船驶离码头时,陆惊鸿回头望。汉斯站在岸边,义肢的星盘还在转动,只是指针不再追着他们,反而指向了岷江上游 ——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他忽然想起南宫氏的阴谋,那位掌门南宫镜在波斯湾埋厌胜物,会不会在岷江也埋了东西?汉斯的指针转向上游,怕是和这有关。

“你看青铜板。” 格桑梅朵指着板上的星图,补全的线条里,岷江上游的位置多出个红点,旁边的巴蜀图语变成了汉字:“厌胜物,镇水脉”。

陆惊鸿心里一沉。南宫氏果然在岷江动了手脚。波斯湾的输油管道、岷江的水脉 —— 这位掌门怕是想同时控制陆上和水上的地脉,胃口比陆明远的锁龙阵还大。

木船顺着岷江往下游漂,两岸的竹林渐渐远去。陆惊鸿把青铜板贴在船舷上,金粉补全的星图在阳光下泛着光,像条金色的鱼,往太湖的方向游去。他知道,三星堆的黄金瞳仁、良渚的玉琮、胶东的古金,这些散落在各地的 “地脉碎片”,正在慢慢拼合 —— 而拼出的图案,不仅是太湖沉城的坐标,更是十大家族千年恩怨的源头。

汉斯的越野车还在岸边。陆惊鸿看见汉斯弯腰捡起块被风吹来的金粉,放在手心端详,像在研究什么。他忽然觉得,这老洋鬼子或许不只是为了罗斯柴尔的利益 —— 那双盯着星盘的眼睛里,藏着种对未知的渴望,像个想解开古老谜题的学者。

“下一站是太湖。” 格桑梅朵把金箔碎片收进木盒,“齐少主他的打捞船已经在三山岛待命 —— 良渚沉城的钥匙,该从水里捞出来了。”

陆惊鸿望着岷江与长江交汇的方向。江水在交汇处打了个旋,像块被搅动的碧玉。他忽然想起老地师的 “地脉如江”—— 看似分流,实则同源,就像十大家族,斗了千年,终究要为霖脉的存续,走到一起。

怀里的地脉符突然同时发烫。八块青铜片的光芒透过衣襟,在船板上投下八个光点,慢慢连成个圆 —— 像良渚水网的格局,又像三星堆神树的基座。陆惊鸿知道,这是地脉在呼应,在催促他们快点找到太湖沉城,找到那把能解开所有谜题的钥匙。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岷江上游的某个峡谷里,南宫镜正站在块巨大的青铜厌胜物前,手里的鬼谷子竹简泛着冷光。他看着汉斯越野车的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 —— 这场地脉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