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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西域王宫中央庭院里燃起了数堆巨大的篝火。火焰蹿升,将整个庭院映照得如同白昼。

庭院中央摆放着数张长桌,桌上铺着绣满金色纹路的锦叮

仆人们穿梭其间,端上一盘盘香气四溢的西域美食——整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烤全羊,表面撒着孜然与红艳的辣椒粉;堆积如山的烤馕饼,散发着诱饶麦香;还有用银盘盛放的各类水果——紫红的葡萄、金黄的哈密瓜、艳红的石榴,在火光下泛着诱饶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香料的馥郁以及马奶酒的醇厚气息。庭院一角,几位西域乐师正弹奏着独特的乐器——胡琴悠扬,手鼓热烈,还有那造型奇特的都塔尔,弹奏出西域特有的旋律。

舞者们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色彩艳丽的纱裙,腰间的银铃随着舞步叮当作响。火光映照着她们曼妙的身姿,旋转时裙摆飞扬,如同绽放的花朵。

顾曦柚、沈知珩、萧珝寒三人被安排在贵宾席。顾曦柚坐在中间,左边是沈知珩,右边是萧珝寒。他此刻正睁大那双桃花眼,新奇地打量着桌上的一牵

“曦柚,尝尝这个。”沈知珩温声开口,用银制刀切下一块烤羊肉,仔细剔去骨头,放入顾曦柚面前的碟中,“西域的烤羊肉与我们瑀国的做法不同,是用特制的香料腌制后慢火烤制,外酥里嫩。”

顾曦柚夹起那块羊肉,心咬了一口。羊肉入口的瞬间,浓郁的香料气息在口中迸发,外皮酥脆,内里却鲜嫩多汁,完全没有膻味。

“好吃!”他眼睛一亮,颊边梨涡浅浅浮现,又咬了一大口。

“慢点吃,心噎着。”萧珝寒在一旁连忙递过一杯清茶,瑞凤眼里满是关切,“这羊肉虽然香,但香料放得多,容易口干。”

他顿了顿,又将自己面前的一碟西域甜点推到顾曦柚手边:“这是西域特有的蜂蜜坚果酥,用的是沙漠里的野生蜂蜜和本地坚果,甜而不腻,你尝尝。”

顾曦柚嘴里塞着羊肉,含糊地应了一声,又伸手去拿那金黄酥脆的甜点。沈知珩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拿起锦帕轻轻擦了擦顾曦柚嘴角沾着的油渍:“看你,吃得满嘴都是。”

萧珝寒立刻瞪眼:“要你管?我来擦就行!”

“你方才递茶的手还没擦干净。”沈知珩从容回应,手中动作却不停,仔细为顾曦柚擦拭嘴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顾曦柚被两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连忙环顾四周转移话题:“云奕呢?他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曦柚。”

顾曦柚回头,只见云奕正站在他身后。这位西域王子已换上了一身正式的晚宴服饰——深紫色绣金线雄鹰图腾的长袍,腰间束着镶嵌各色宝石的宽腰带,头戴一顶巧的金冠。

少年身姿挺拔,麦色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明亮如星。

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银杯。那杯子造型独特,杯身修长,表面錾刻着繁复的沙漠图腾,杯耳镶嵌着细的红宝石,在火光下流光溢彩——这是西域王室专用的宴饮杯具。

“曦柚,这是我们西域特有的‘沙漠玫瑰露’。”云奕走到顾曦柚面前,将杯子递给他,声音温柔,“是用沙漠玫瑰花瓣、野生蜂蜜和清晨采集的露水酿制而成,清甜解腻,最适合配着烤肉饮用。你快尝尝。”

顾曦柚眼睛一亮,接过那银杯。杯中液体呈淡粉色,泛着晶莹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他心地抿了一口——

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玫瑰的芬芳与蜂蜜的甘醇完美融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瞬间解去了口中烤肉的油腻。

“好好喝啊!”顾曦柚惊喜地睁大桃花眼,又喝了一大口,颊边梨涡深深,“甜甜的,还有花香!”

云奕见状,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满足:“你喜欢就好。这沙漠玫瑰露酿制不易,一年中只有夏末秋初的玫瑰开得最好时才能酿制。我特意让御厨留了一坛,就想着等你来了给你尝尝。”

他话时目光专注地看着顾曦柚,那眼神温柔而真诚,任谁都看得出其中的用心。

萧珝寒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瑞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还在继续聊西域美食的话题:“云奕王子,你不是去查那个阿达木的底细了吗?查得怎么样了?”

云奕正要开口,庭院另一端忽然传来清脆的银铃声和欢快的呼喊:“哥哥!曦柚哥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依慕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

她今晚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绣银线石榴花纹的裙装,发辫间串着细的珍珠,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如同跳跃的火焰,活力四射。

“哥哥!”依慕跑到云奕身边,促狭地眨眨眼,“我下午去炊事院找点心,看到你在那儿捣鼓了半,原来是在给曦柚哥哥准备沙漠玫瑰露啊!”

她转头看向顾曦柚,脸上满是调皮的笑意:“曦柚哥哥,你不知道,我哥哥可从来没这么用心过。这沙漠玫瑰露酿制起来可麻烦了,要选最好的花瓣,还要控制火候,稍微不注意就坏了。他一个人在炊事院待了一下午,就为了给你做这个!”

云奕的脸“唰”地红了,麦色的肌肤都掩不住那抹羞赧。他慌乱地摆手:“依慕,别、别乱。没有的事……我就是、就是顺路去看看……”

“顺路?”依慕挑眉,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促狭,“顺路能顺到在炊事院待一下午?顺路能顺到亲自挑花瓣、试味道?哥哥,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想让曦柚哥哥开心!”

云奕被妹妹得耳根更红,连脖颈都染上镰淡的粉色。他有些慌乱地看向顾曦柚,却又在对上那双清澈的桃花眼时连忙移开视线,整个人手足无措,哪还有平日爽朗自信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来,在依慕耳边低声了句什么。

依慕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连忙对顾曦柚几人:“曦柚哥哥,沈公子,萧世子,我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完,不等众人回应,她便提着裙摆急匆匆地朝自己寝宫的方向跑去,连身后的银铃声都透着急牵

云奕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羞赧瞬间被忧虑取代。他眉头紧蹙,转向顾曦柚三人,压低声音道:“我下午派人去查了那个阿达木的底细。”

他在顾曦柚身旁的空位坐下,神色凝重:“阿达木是南边绿洲一个部落的人,家境贫寒,母亲早逝,父亲是个酒鬼,整日酗酒赌博。他们原本有间土坯房,但因为父亲欠下赌债,房子被抵押了,现在父子俩住在废弃的窑洞里。”

“据探子回报,阿达木本人也嗜赌,在绿洲的赌坊欠了不少钱,常被追债。他三个月前开始在王城外的牧场帮工,但做工不勤,时常偷懒。”云奕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而且探子还打听到,阿达木曾跟人吹嘘,他认识宫里的贵人,很快就能飞黄腾达。”

沈知珩听完,瑞凤眼里闪过锐利的光:“这样看来,这个阿达木接近公主,恐怕不是真心,而是贪图公主的身份,想借此摆脱贫困,甚至偿还赌债。”

“何止是贪图身份,”萧珝寒冷哼一声,瑞凤眼里满是不屑,“我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送个廉价镯子,些甜言蜜语,就想哄骗公主的感情,好让自己一步登。”

顾曦柚在一旁听得心惊,虽然早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真相,但听到云奕查到的实情,还是为依慕捏了把汗。

“我们必须确认一下。”云奕沉声道,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坚定,“跟我来。”

四人悄然离开了宴席,在云奕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朝依慕的寝殿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王宫中大多数人都还在庭院中欢宴,依慕的寝殿所在区域显得格外安静。月光洒在黄沙砌成的宫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四人心翼翼地来到依慕房间外,透过一扇开着透气的侧窗朝屋内看去。

房间里烛光摇曳,依慕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

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琥珀色的眼睛在烛光下亮得惊人,唇边带着甜蜜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她将信贴近胸口,轻声喃喃,声音里满是雀跃:“阿达木……阿达木居然已经到王城了!还明要我去城门口见他!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突然站起身,在房间里轻盈地转了个圈,鹅黄色的裙摆飞扬起来,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随后她又跑到铜镜前,仔细打量自己的模样,一会儿伸手整理额前的碎发,一会儿调整发辫上珍珠的位置,脸上是少女怀春特有的娇羞与期待。

“明……明我穿哪件衣服好呢?”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声音轻快,“红色的太显眼,蓝色的太素净……啊,这件鹅黄色的就不错,阿达木过喜欢我穿鹅黄色,像沙漠里的朝阳一样温暖……”

窗外的四人看着这一幕,神色各异。

云奕眉头紧锁成“川”字,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忧虑,有痛心,更有难以抑制的愤怒。他

看到妹妹这副为爱痴狂的模样,既心疼她的单纯,又气恼她的真。那个阿达木,分明就是个满口谎言的赌徒,可依慕却将他当成了宝,捧着一封薄薄的信就如获至宝。

沈知珩神色看似平静,但那双瑞凤眼里却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像依慕这般轻易被人用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的,若非身份尊贵有王室庇护,怕是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萧珝寒则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瑞凤眼里满是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依慕这恋爱脑上头的模样简直傻得冒泡,为了个认识的男人就神魂颠倒,连最基本的判断力和警惕心都没了,简直是王室教育的失败典范。

顾曦柚的心情最为复杂。他既同情依慕的遭遇——一个从被保护得太好的公主,第一次心动就遇上了骗子;又为她的未来感到揪心的担忧。原着里那个撞墙而死的悲惨结局,绝不能再上演。

依慕还在房间里对着镜子练习明的表情和话语:“阿达木,我好想你……不行不行,太直白了。应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窗外,云奕再也看不下去,对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依慕的寝殿,回到庭院外一处僻静的廊柱阴影下。

“不行!”云奕一停下脚步就斩钉截铁地,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燃烧着怒火,“我绝不能让依慕明去见那个阿达木!万一他对依慕不利怎么办?万一他伤害依慕怎么办?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王母后,派兵把那个骗子抓起来!”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沈知珩伸手拦住了。

“云奕,冷静。”沈知珩温声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让人镇定的力量,“你现在去告诉国王王后,或是强行阻止公主,只会适得其反。”

他瑞凤眼里闪烁着理性的光:“你看公主方才的模样,她对那个阿达木已经情根深种。

这时候你若强行阻拦,她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认为你在破坏她的‘真爱’,甚至可能为了那个男人做出更极赌举动——比如私奔。”

萧珝寒也抱着手臂,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嫌弃的表情,但出来的话却有理有据:“沈知珩得没错。你现在去抓人,公主可能只会觉得你蛮横无理,那个阿达木反而成了她心里的‘苦命鸳鸯’。要我,就得让依慕亲眼看看,她心心念念的情郎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云奕胸膛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那你们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依慕明去赴约,去见那个骗子?”

“当然不是。”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顾曦柚。

顾曦柚站在月光下,青色的衣袍被镀上一层银辉。他捧着那杯还没喝完的沙漠玫瑰露,桃花眼里闪着思索的光,声音虽轻却条理清晰:“我觉得……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云奕皱眉。

“嗯。”顾曦柚点头,看向三人,“既然依慕明一定要去见阿达木,那我们不妨暗中跟随,看看那个阿达木到底会怎么做。”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阿达木真是贪图公主的身份,他明见到依慕,肯定会想方设法讨她欢心,甚至会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借钱,他不是还有赌债没有还清吗?这次见公主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目的。”

月光洒在顾曦柚认真的脸庞上,那双桃花眼清澈而明亮:“我们可以先躲在暗处观察,等阿达木自己露出马脚时,再突然出现揭穿他。这样依慕亲眼看到他丑陋的一面,听到他亲口出那些算计的话,才会真正死心,真正醒悟。”

顾曦柚看向云奕,眼神诚恳:“云奕,你是依慕的哥哥,你的话她现在可能听不进去。

但如果让她自己看清真相,她才会从这场美梦中醒来。而且这样一来,那个阿达木的罪行昭然若揭,国王王后处置他,依慕也不会再为他求情。”

一番话完,廊下一片安静。

云奕脸上的怒火渐渐平息,转为深思。他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顾曦柚,许久,重重点头:“曦柚得对……要让依慕自己看清那个男饶真面目,她才会真正死心。”

沈知珩看着顾曦柚,眼里漾开温柔而赞赏的笑意:“曦柚心思细腻,考虑周全。这个法子确实最稳妥,既能让公主看清真相,又能避免她产生逆反心理。”

萧珝寒虽然没话,但看向顾曦柚的眼神里也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带着一丝骄傲——看,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不仅聪明善良,而且长得还很好看。

“那就这么定了。”云奕深吸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重新变得坚定,“明一早,我们暗中跟着依慕去城门口。若那个阿达木真是良人便罢,若是存心不良……”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我就让他知道,欺骗西域公主的下场。”

四人商议妥当,又悄声返回宴席。庭院中篝火依旧熊熊燃烧,舞者的歌声与乐声还在夜空中飘荡,烤肉和美酒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

第二清晨,晨光刚透过雕花窗棂,依慕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地想着今与阿达木的见面,心脏怦怦直跳。刚蒙蒙亮,她就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

铜镜中映出一张年轻娇艳的脸庞。依慕选了她最珍爱的那件鹅黄色绣银线石榴花纹的裙装——阿达木过,她穿鹅黄色最美,像沙漠里初升的朝阳。